道:“不是你說的?”
紅衣人道:“是那個人說的,又不是我。”
這人道:“你不是路小佳,誰是路小佳?”
紅衣人道:“你。”
這人道:“既然我是路小佳,你為什麼要冒充?”
紅衣人忽又叫起來,道:“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來找你。”
這句話說出來,大家又怔住,一個個全部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紅衣人道:“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他?”
他突然將束在頭上的紅中用力扯了下來,然後大聲道:“你們的眼睛難道全都瞎了,難
道竟看不出我是個女人?”
她居然真的是個女人!
她仰起了臉,道:“我已經放開了她,你為什麼還不下來?”
屋簷後竟忽然沒有人開腔了。
紅衣女人道:“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忽然變成了啞吧?”
屋簷後還是沒有聲音。
紅衣女人咬了咬嘴唇,忽然縱身一躍,跳了上去。
屋簷後哪裡有人?他竟已不見,卻留下一堆剝空了的花生殼。
紅衣女人臉色變了,大喊道:“小路,姓路的,你死到哪裡去了,還不給我出來。”沒
有人出來。
她跺了跺腳,恨恨道:“我看你能躲到哪裡去?你就算到天邊,我也要找到你。”
只見紅影一閃,她的人也不見了。
那光頭大漢竟也突然從地上躍起,跳上馬背,打馬而去。
陳大倌怔在那裡,昔笑著,喃喃道:“看來這女人毛病不小。”
馬芳鈴也在發著怔,忽然輕輕嘆息了一聲,道:“我倒佩服她。”
陳大倌又一怔,道:“你佩服她?”
馬芳鈴垂下頭,輕輕道:“她喜歡一個人時,就不怕當著別人面前說出來,她至少比我
有勇氣。”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屋簷上的花生殼,卻吹不散馬芳鈴心中的幽怨。她目光彷彿在凝視
著遠方,但有意無意,卻又忍不住向葉開瞟了過去。
葉開卻在看著風中的花生殼,彷彿世上再也沒有比花生殼更好看的東西。
也不知為了什麼,馬芳鈴的臉突又紅了,輕輕跺了跺腳,呼哨一聲,她的胭脂馬立刻遠
遠奔來。
她立刻竄上去,忽然反手一鞭,捲起了屋簷上還沒有被吹落的花生殼,灑在葉開面前,
大聲道:“你既然喜歡,就全給你。”
花生殼落下來時,她的人和馬都已遠去。
陳大倌似笑非笑地看著葉開,悠然道:“其實有些話不說,也和說出來差不多,葉公子
你說對嗎?”
葉開淡淡道:“不說總比說了的好。”
陳大倌道:“為什麼?”,、葉開道:“因為多嘴的人總是討人厭的。”
陳大倌笑了,當然是假笑。”
葉開已從他面前走過去,推開了那扇窄門,喃喃道:“不說話沒關係,不吃飯才真的受
不了,為什麼偏偏有人不懂這道理?”
只聽一個人悠然道:“但只要有花生,不吃飯也沒關係的。”
這人就坐在屋子裡,背對著門,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大堆花生。
他剝開一顆花生,拋起,再用嘴接住,拋得高,接得準。
葉開笑了,微笑著道:“你從未落空過?”
這人沒有回頭,道:“絕不會落空的。”
葉開道:“為什麼?”
這人道:“我的手很穩,嘴也很穩。”
葉開道:“所以別人才會找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