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全場都似寂靜無聲,便連那若隱若現的淫(禁)穢目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念念眼波輕漾,沒有任何言語的看著。
蘇維深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樣的安靜足足持續了三息後,木靈兒才從琉璃牡丹花臺上慢慢直起腰身,望著唐念念的方向,目光興奮依戀,笑容尊敬虔誠道:“木森國一百零三代木靈女向阿納菈致禮,獻於古木逢春舞,願天賜汝福,木龍護汝身,吾心願足。”
她緩緩站起身,閉上眼睛,仰面向天,雙手展開。小小稚嫩的臉蛋在明淨的水晶明珠光暈下,似蒙上一層薄薄的潤澤,粉嫩的唇瓣歡樂又輕柔的揚著。
這一刻,她腳下輕靈又有力的向下一踏,舞起。
她腳踩小小的鹿皮靴,身穿碧綠盎然的長裙,秀髮飄揚。她的舞蹈時時有拜禮姿勢,輕靈中又帶著生機,雙眸閉著,神情卻多變,時而虔誠,時歡笑,時而驚奇……她整個人像是一頭歡樂的小鹿,奔騰在樹林中,又像是一隻自由的鳥雀,飛翔在蔚藍的空天。
一股濃郁的香從她的身上傳出,清新自然,那池水中本該已去了根脈的花燈,這會兒竟然似是被賦予生機,花瓣更加嬌嫩,周圍盆栽花木也越發豔麗。
一舞終,木靈兒伏在地上,正潮紅的面對著唐念念等人客房方向。眸子緩緩睜開,透徹的眼瞳滿滿的無私祝福、儒慕依戀。
唐念念默默看著她,還未看多久,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就將她的面龐捧了回來,她的瞳孔也從木靈兒變成司陵孤鴻的倒影。唐念念看著他,張口就淡定的出聲:“我要她。”
司陵孤鴻眼睫輕輕一扇。
那方,蘇維深溫雅的笑容微微一抽,本是喝茶的手指差點沒有握緊。
司陵孤鴻看著她認真的目光,一息後,輕問:“念念要她做什麼?”
唐念念道:“問事情。”
司陵孤鴻眼底一絲深邃散去,唇上淺勾笑容,輕點了一下顎,“好。”
一旁殊藍哭哭笑不得。莊主竟然連女子都這般防著!
莫說是她看出了司陵孤鴻剛剛的一點異狀,在房內的其他人都是聰慧之人,哪裡有看不出來之理,一時眾人心中都有輕嘆,神色上卻看不出什麼變化。
也在這時,便聽牡丹花臺上的木靈兒口中發出一聲驚叫,她似被無形的什麼勾住身子,從牡丹花臺中飛起,往著二樓一間客房的窗戶而來。這間客房窗戶,便是唐念念等人身處的這一間。
木靈兒的身子本就嬌小,從大開的窗戶入內很是輕巧。她從窗戶一落地,便是一個趔趄,跌坐在木製的地板上。
這一幕,也讓整個芸香閣內傳出一陣輕微的喧譁聲。
蘇維深有些頭痛的搖頭,這兩位還是一如既往的肆意妄為,不將他人放在眼裡。這群花宴被司陵孤鴻這樣一舉,實在是破壞了規矩。這會,他也只能無奈的從凳子上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對下方的文晟一擺手,然後笑道:“諸位無需驚擾,此位美人與無垠之主有些干係,此番請上房來,不過敘舊而已。”
既然這事情是司陵孤鴻惹出來的,用他的名聲來平息也是應該才是。
司陵孤鴻的名聲早就傳開,蘇維深這話一出,那喧譁也自然就慢慢的靜了下來。更多人心中則是冒起了各種想法,剛剛木靈兒的所作所為可都被眾人看在眼裡,她目光所至也都是司陵孤鴻所在客房窗戶,這會被突然“請”上客房內,這裡面不知道又有多少奧妙。
這無垠之主實在豔福不淺啊,就不知道是否能享,驚鴻仙子在大雲海的天品丹藥一舉可也是霸道的很啊。
只是,眾人都不會知曉,此時這豔福卻不是屬於司陵孤鴻的。此時那地上的木靈兒看著唐念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