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森慢慢撥出口氣，閉上眼睛，聲音裡有一絲哽咽，緩緩說道：“如果最開始就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原諒的話，也許早一些承認就好了……也不至於讓這麼多人類陷於苦難中。”
“不要裝作聖人說這些大道理。”紀小季狠狠說道，“別給自己鍍金了。就算沒有我，意夢也會進行這樣的計劃，流血事件不會比現在少，而我也只是這些當中的一步棋子罷了。”
“所以你會和白葉合作吧？”章森忽然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
紀小季呆在原地，沒想到章森已經知道了。
“是枯人和你說的吧？”紀小季沉聲說道，面無表情。
“的確是青田先生。”章森嘆息著，一夜無人給他治療，看來也接近虛脫了，“不奇怪嗎？為何你三腳貓的實力會忽然達到這種程度，甚至比何偉男還要強。只有一種解釋，白葉把魄源給了你。”
紀小季顫抖著，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不知道白葉究竟在策劃著什麼，但從你的反應來看，青田的推測不是錯的。”章森緩緩說道，眼中全是憐憫，“如果早知道這樣，就把自己的命給你了……這次人界的混亂居然會和白葉牽扯上了聯絡，自然不會這麼簡單……正如你所說，你就是他的棋……”
“別說了！”紀小季怒吼道，“夠了！”
“恐怕……你敬愛的張三老師看見現在的你也會覺得心痛吧。”章森喘息著說道，“那個多才多藝活潑開朗的你去哪了，那個會打工為張老師買水果的你去哪了……”
“不是說讓你閉嘴了嗎！”紀小季的全部魄源瞬間爆發，章森的身體被炸的四分五裂。
紀小季忽然感覺到暈眩，立刻摔坐在地上，像被抽空了一般，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慘叫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紀小季坐著彎下了腰，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用雙手捶著早已殘破不堪的地面。
“別隻顧著哭。”
紀小季哭聲瞬間停止，他帶著淚痕抬起了頭，哽咽說道：“夠了……白葉，我真的受夠了……”
“不……遠遠不夠呢。”這個不知從哪傳來的白葉聲音繼續在紀小季腦海裡迴盪著，“魄結可是在你那裡呢……我已經讓你達成你的計劃了，如果……你不幫我完成我的計劃，恐怕……我是會讓你後悔的。”
紀小季怔住了，慢慢站起身，輕聲道：“我知道了……白葉，你放心吧，我會照你說的做。”
而這時石鎮的清掃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章一澤，你還是回家看看吧。”路遠寒緩緩說道，眼神中有一絲愧意，“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爸爸也不會傷成那樣。”
“不用擔心了。”章一澤說道，“你也別把我看的太偉大，我才不是顧全大局才讓你先走。再說了，你不是救了我父親嗎？還是把這裡後續工作做完吧……那些傷對於我爸爸來說不算什麼的。”
“你這傢伙……”路遠寒嘆了口氣，“的確……如果沒有你在我旁邊的話，這些事我可是一個人忙不完的。”
“當然了，只有你一個人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嘛。”丁潔換了身衣服出現在他們面前，毫不在意地笑著，“公共人物當然夠忙了！”
“少來……”路遠寒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多少人活著。”
“五十七人。”丁潔提起人數時臉色還是變得不好了些，“雖然對方是全軍覆沒，但我們這邊的損失未免也太大了。並且……那七個擁有高魄源的石鎮人類，在昨晚的戰鬥中也是沒有一個活下來。”
路遠寒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僅僅這一戰，把枯人為他留下的所有資源幾乎都揮霍一空，而那個為這場決戰在前期立下汗馬功勞的五人只有可可一人活了下來，這更讓路遠寒覺得非常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