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位三十多的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他扶了扶眼鏡,看著蘇玉禾:“你就是蘇玉禾?” 蘇玉禾點點頭,裝著不明白:“同志好,你是?” 對方:“我是城裡衛生管理小組的隊長呂良,有人舉報你亂搞中藥,請你跟我們回去調查。” 蘇玉禾很平靜:“我很願意服從調查,但是呂隊長,如果有人舉報,請先拿出證據,不然一封信就把我帶走了,我多冤啊,怎麼說我平時也是勤勞上進的知青,在公社裡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我相信組織是公正嚴明的。” 旁邊一位婦女同志點頭:“我覺得蘇同志說的不錯,既然也是知青,思想肯定是進步的,隊長,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呂良沉默,張向東一看這場面可不好,真是給羅豔說對了,蘇玉禾肯定會狡辯的。 張向東站出來,指著蘇玉禾:“呂隊長,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這女人慣會花言巧語的!一肚子壞水!就是她每天給我婆娘送臭烘烘的中藥!” 蘇玉禾涼涼地看著他:“是你舉報的我?” 她忽然笑了下:“呂隊長,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男人,打女人,前陣子他婆娘懷孕,就是被他打見紅的,後來要休息保胎,他作為男人,不僅沒有照顧他婆娘,還跟他婆娘搶一口吃的。” 原先說話的那位婦女同志,作為女人,很容易感同身受,最恨這種打婆娘的男人了。 她扭頭忿忿地盯著張向東:“你真的打婆娘?” 張向東當著社員的面兒沒掩飾,但這幾個可是組織裡的人,他是一點兒承認的膽兒都沒有。 蘇玉禾繼續說:“他婆娘又不怎麼能動,這幾天還是我給送吃的過來,要不是我,孩子也保不住了,至於他,或許是因為我給桂娟嬸送了碗雞湯,他想搶,沒搶著,還想打我,被我物件揍了一頓。 他肯定是懷恨在心,才想著舉報我。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是為了桂娟嬸好,張向東這樣做,未免太令人心寒了,既然呂隊長你們來了,請你們幫幫桂娟嬸。” 蘇玉禾一通話說下來,也沒有為自己開脫,無意識地為自己營造了個樂於助人的形象。 說了袁桂娟的處境,最後讓他們幫助袁桂娟。 任誰都不好置之不理。 婦女同志挺著胸脯開口:“蘇知青,你放心,我是婦女隊長,要是真有什麼欺負婦女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 張向東急了:“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就是搞中藥的。啊對,她的籃子!” 他眼睛緊緊盯著蘇玉禾提著的籃子:“她手裡拿的一定是中藥,你們快點檢查!開啟就知道了。” 來的人裡面,有一個遲遲開口:“就算張向東真的是打女人,那你搞中藥的事情也得解決。” 蘇玉禾微笑:“我真的沒有搞,如果你們要檢查,我還是那句話,願意配合。” 呂良下巴點了點蘇玉禾的籃子方向:“放下。” 蘇玉禾真就把籃子放下了,臉帶微笑,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張向東心裡忽然不安了起來,這臭婆娘的樣子,看著一點兒也不慌。 可他明明從視窗看了好多次,就是拿的中藥,那味道臭得他直皺眉! 怎麼可能不是! 呂良點了兩個男的,讓他們檢查。 他們聽了呂良的話,立馬蹲下來,開啟籃子,先是一些烏拉草,扒開,是一層棉布。 掀開棉布,只有一個帶蓋搪瓷缸。 張向東激動地指著搪瓷缸:“看!俺沒說錯吧?這裡面肯定就是中藥!” 負責檢查的同志,抬頭看了眼呂良,後者看向蘇玉禾。 蘇玉禾更是坦然:“這裡面就是給桂娟嬸吃的粥而已,不信你們開啟看。” 呂良使了個眼色,檢查的同志,開啟搪瓷缸蓋子。 是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山藥紅棗碎碎地浮在面上一層,看著很是誘人。 開啟蓋子的同志更是聞到了粥的香甜,忍不住嚥了咽:“隊長,這真是粥。” 張向東扒開他們看,死死盯著籃子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粥呢? “不可能!” 蘇玉禾小心地端起粥,蓋上蓋子拿棉布包著,往地上一放。 騰出的雙手抓著籃子邊緣,反手一扣,裡面的草,還有一些碎屑,全部掉了出來。 “你們看,真的沒有他說的什麼中藥。”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