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奴瞪大眼,幾十年來,她一向被人奉承,隨心所欲,沒想到被人害了之後,跑出來,遇到的一個兩個的都不把她當回事兒。 她怕蘇玉禾針不管她,有些急了: “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們說的話,他們只是被麻翻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要醒。 讓老孃等人,這大馬路半天不見人,估計他們醒了都等不到別人!到時候他們肯定要把我拉出某個荒郊野嶺殺掉,你們這是見死不救!好歹給本、給我解開啊!” 蘇玉禾心驚那話他們是在車上說的,這女人在箱子裡竟然能聽清。 她看了眼丁淮,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驚訝。 眼前女人絕對不簡單,蘇玉禾和丁淮都沒說話,心裡權衡著要不要救。 蘇玉禾想和丁淮商量,但想到他們在車裡的話這女人都能聽清,現下在小聲都沒用,她站到箱子邊上,手攀在箱子邊。 丁淮皺了皺眉:“嫂子,你別靠她那麼近。” 軼奴真想毒啞他,撇撇嘴,對近身的蘇玉禾揚唇笑:“小丫頭,我觀你面相,命裡有潑天富貴嘞,但未來可能有大劫難!你要是救了我,以後我助你渡劫,保你平平安安!” 要是江凜一直跟著上輩子走,成為一方商業巨鱷,蘇玉禾確實有潑天富貴。 但誰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為了讓蘇玉禾救她,才這樣說的? 蘇玉禾忍不住笑:“現在都是新時代了,姐你還搞封建迷信?不怕被抓嗎?” 軼奴抬起下巴:“誰抓老孃,老孃把他毒死!” 丁淮嗤笑:“你現在還不是困在木箱裡?沒見你把他們毒死。嫂子,我看她就是個神棍,哄騙你的,咱們還是快點走吧,阿震換好車胎了。” 他招手叫阿震過來,把幾麻袋的值錢東西搬到車上去。 軼奴耐著性子,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蘇玉禾說:“你是重活的人,改了命數,未來必有大劫。” 蘇玉禾臉色一變,凝重地看著軼奴:“您怎麼稱呼?” “小丫頭,叫我軼奴媽媽就好了。” 軼奴意味深長一笑,果然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說出這些,相信蘇玉禾一定不會置她不顧,她往箱身上一靠,沒再說話。 丁淮:“你這是佔人便宜,上來就讓人喊你媽。” 軼奴睨了眼丁淮:“媽媽是我們黔南對聖女表示尊敬的稱呼,你個沒見識的東西,再不閉嘴,老孃要把你毒啞!” 明明是俯視她,丁淮卻覺得她的眼神有壓迫力,他覺得更不應該救她。 蘇玉禾扭頭看丁淮:“搭把手把軼奴媽媽放出來。” 丁淮眯眼:“真要救?” 蘇玉禾點了點頭,俯身過去的時候聞到女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奇香,她頓了頓,拽起女人的鎖鏈。 軼奴對著丁淮一臉得意,那模樣好像再說:看吧,不樂意也得救老孃! 丁淮笑了:“解不開鎖鏈,咱們還是走吧。” 軼奴: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把丁淮毒啞! 蘇玉禾靈光一閃:“鑰匙肯定在那幾個人身上。” 她轉身去搜,真找到了鑰匙。 四個鎖眼,蘇玉禾一一解開。 軼奴動動腿,抻抻手,陰惻惻笑:“看老孃不弄死他們。” 蘇玉禾竟然覺得她性子可愛,一點沒被她嚇到,伸手去扶軼奴:“先出來吧。” 湊近她了更能聞到那股子奇香,忍不住動了動鼻子嗅了兩下。 “你在嗅什麼?”軼奴抬眼看蘇玉禾,語氣帶著得意,“這香味可是有毒的。” 蘇玉禾驟然鬆開扶著她的手,驚得看向軼奴。 軼奴擺擺手:“逗你的,能聞到這股味的人可沒有幾個,看來我跟你有緣分。” 她扶著箱子站起身,渾身黑色的衣服,外面披著件袍子,撩起袍子上的帽子一戴,渾身只能看見臉。 看著有些驚悚。 這麼熱的天,她裹的那麼嚴實,不熱嗎? 丁淮忍不住開口問。 軼奴只是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兒沒說話。 軼奴伸手抓住蘇玉禾的胳膊,借蘇玉禾的力,抬腳邁出來。 赤裸的,削瘦的腳踩在熱燙的地面,抖都不抖一下,倒是腳踝上的鈴鐺發出聲響。 她比蘇玉禾矮半個頭,站在哪兒卻自有氣勢。 丁淮嘶了一聲兒,嘀咕道:那麼大的太陽,地面曬的那麼燙,一點兒都不怕燙? 蘇玉禾也覺得燙,但她沒吱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