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沉默地跟在蘇玉禾後面,到了房間。 蘇玉禾察覺江凜異常的沉默:“凜哥,你不去忙生意了嗎?” 江凜掀眼看了眼蘇玉禾,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說:“我去給你弄別的熱水回來。” 江凜去外面把暖壺洗了好幾遍,再重新接了熱水回來。 先前的事情並沒有擾亂蘇玉禾,她拿著書繼續看,熱水來了,捧著熱水看了會兒書。 伸個懶腰才發現江凜沒出去,一直坐在屋裡另外一邊拿著筆不知道再寫寫畫畫什麼。 蘇玉禾竟一點聲音都沒發覺:“凜哥,你怎麼沒出去?” 江凜憋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蘇玉禾發現他,淡聲說:“不出去了,這招待所事兒多,我得看著你。” 蘇玉禾:“倒也不至於,也不知道招待所查出來是誰放的大黃沒有,那人真是壞!你要真忙,你去忙吧。” 蘇玉禾以為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不出去,想了想:“我傢伙都帶著呢,還有軼奴媽媽給的毒藥,不會有事兒。” 江凜心裡有小九九,但是怕影響蘇玉禾考試心態,遂沒說出來:“我去買飯,你好好看書。” 蘇玉禾一心看書,還真沒看出來江凜的彆扭勁兒。 她一直到第二天考試才出門。 前臺職工看見蘇玉禾,對她笑了笑:“同志,要去考試了啊?” 蘇玉禾點頭,順嘴問了句:“昨天那些人怎麼樣了?” 對方說:“嗐,不知道誰幹的壞事兒,不過那些人喝了黃連水,都好多了,今天能正常上考場。同志,你是個好人,一定能考上。” “借您吉言。” 蘇玉禾和江凜並肩往外走,後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同志,同志,你等等……” 蘇玉禾沒覺得是在叫她,就沒回頭。 那人小跑到蘇玉禾旁邊,又喊了聲:“同志。” 蘇玉禾這才知道是在叫她,側目看了眼:“怎麼了?” 那人正是蘇玉禾昨天救了的年輕男人,他自顧自介紹:“昨天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呢,我叫沈達,你也是去考場吧?好巧啊,既然遇上了,咱們一起走吧。” 江凜瞥了眼那男人,正好走到外面,他直接去推自己的腳踏車,把上面的雪掃乾淨,推到蘇玉禾面前: “媳婦兒,上車了。” 蘇玉禾對沈達不好意思笑笑:“我們先過去了。” 沈達一頓,沒想到這兩人是有腳踏車的,看著人家雙雙遠去,他心裡有些酸。 怪不得那個男人能娶到這樣好看的女人,原來是有錢人啊! 他把帽子蓋了蓋,頂著寒風小跑起來。 江凜在前面擋著風,蘇玉禾沒吹到,沒覺得冷,手上還抱著熱水袋,一直到考場,她的手還是暖的。 江凜:“看看東西沒少吧?進去考試別緊張,寫不出來也不要急……”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囑咐一堆,蘇玉禾樂了:“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要緊張呢?” 江凜一頓:“我還真有點緊張。” 他搓熱自己的手,顧不得周圍還有人,伸過去給蘇玉禾也搓了搓:“我就在外面的供銷社裡面等著你,到點我就出來。” 蘇玉禾點頭。 1977年11月,凜冬。 570多萬高考生,走進了封閉十一年的考場,這年的冬天,見證歷史。 第一科考的語文。 除了基礎知識,還有一些閱讀理解,蘇玉禾把《紅寶書》裡面的部分內容寫了上去。 這些內容寫了都不會扣分。 蘇玉禾帶著手錶,估摸著時間,寫作文的時候剩下的時間還不少,她寫的慢一些,爭取把字寫漂亮。 讓老師看到卷面整潔也給一些分。 寫到後面,蘇玉禾的手發僵。 蘇玉禾受不住,哈了兩口氣,搓熱了下,又繼續寫。 寫完了竟然還剩下十分鐘,蘇玉禾回頭檢查,主要看看有沒有錯別字。 她忍不住看了眼別的人,都在奮筆疾書,刷刷寫著,她這會兒倒成了閒的那一個。 到點兒交卷,蘇玉禾走出考場,長呼一口氣。 江凜掐著點兒去買了午飯,等蘇玉禾一出來,帶她先吃東西。 他看到蘇玉禾白皙的指尖發紅,就知道蘇玉禾是被凍的,握住她的手,真的跟冰塊一樣,這可給江凜心疼壞了。 “太冷了,凍的我媳婦兒手都僵了。” 江凜把蘇玉禾的手塞進自己懷裡暖了會兒,吃了飯回招待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