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
柴哲心中一動,道:“那八個漢人是所謂漢奸,他帶你們搶劫自己人。”
“那是不確的,他們不帶我們搶劫你們的人。”
“那他們……”
“他們替我們販貨購物。”
“他們之中,是不是有一位姓沈的?”
“姓沈?沒有。”
“也許他改了姓。其中一個有一半是你們藏人,叫巴顏魯。他還有一個香名,名和碩丹津。”
“巴顏魯?沒有這個人。”哈布林姑娘搖頭道,略一沉吟,反問道:“你找這些人有事麼?”
“我們這次在四川殺了人,逃入西番,原意是找去年已先人番境的朋友暫避風頭,卻不知如何找法!”
哈布林姑娘用目光捕捉他臉上的神色,片刻方笑道:“我決不相信你是個殺人逃犯。”
“事實我是逃犯,殺人、拒捕、殺公差、殺官兵,千辛萬苦逃出國境。”
“真的?”
“我不騙你。”
“這樣吧,你們可以到我們那兒暫避些時日,我父親很好客,同時他並不仇視你們漢人。”
“見鬼!蒙人沒有不仇視漢人的,我們漢人把你們趕回大漠。”
哈布林咯咯笑,笑完正色道:“你錯了,柴哲。我們原是生活在大漠中的人,我們的祖先曾做你們漢人的皇帝,你們將我們趕回大漠,彼此互不虧欠。人與人之間。
不能永遠仇恨,祖先們的事,這一代的人沒有理由再提起古老的仇恨。”
“但你們仍不忘重返中原,無日不在向中原燒殺劫掠。”
哈布林的神情很沉重,苦笑道:“人,誰不想生活過得好些?你永不會知道我們在大漠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苦。祖先們留傳下來許多有關早年在中原的美好生活。便是神話般綺麗,這些古老的傳說,促使我們的族人不怕犧牲,追求那些傳說中的幸福生活,逃避大漠的酷寒。飢餓……唉!不必說了。我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已失去了祖先們奮鬥創業雄霸天下的精神,不可能重振祖先的聲威了。”
“但你們仍然秉承祖先的剽悍作風,侵入了西番。“
“這叫做退而求其次,我們不能不爭取生存。番人的牧地很多,我們佔一些並不過份。”
“哼!說得好聽,你們要他們做奴才。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話題,請告訴我你們那八位漢人的姓名和麵貌,好麼?”
“你要找的到底是些什麼人?”哈布林機警地問。
“一個姓謝,一個姓金,一個不會武藝姓沈的人,還有三位一姓高,一姓夏,一姓雲,都是三四十歲武藝高強的人,他們是去年到達西寧的。”
哈布林沉吟良久,問:“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你問敵友有何用意?”柴哲反問。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撒謊。”她沉靜地說。
“你知道他們的行蹤?”柴哲問非所答。
“秋初,有幾個人經過本旗的地境,殺傷了我們幾個人,沿河上行逃脫我們的追蹤。他們是漢人很可能逃到烏藍芒奈山投靠。”
“共有幾個人?”
“六個。
“他們的相貌……”
“他們來去匆匆,騎術甚精,看不真切。如果他們是你要找的朋友,請轉告他們,除非此後不經過本旗的地境,不然便得償回血債。”
“如果那六個人是我的朋友,我會轉告的。”
“你要去找他們?”
“也許。”
哈布林鳳目一轉,笑道:“烏藍芒奈山是西番地境中,專收容從中朝遁出的亡命之徒的漢人巢穴,人數已超過兩百,你去找他們,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