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命似的往前跑著,宛如一隻撲火的蝶,漆黑的夜裡那些閃爍的燈火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胸襟處大片的血漬也不去理會,生死就在此一線了。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侍衛甚至還在拿著刀困惑剛剛跑過去的是個什麼東西。她從那些驚慌失措的奴僕隊伍裡面左衝右突,直到被身後趕來的侍衛按倒在地。
傅子規完全沒有想到那兩個妾室對他的禁令置若罔聞,更沒想到她竟然以這樣一幅幾乎稱得上是慘烈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側目去看他的王兄——世子殿下的反應。果然不出所料,百夷王世子在看清楚是個女人後,饒有興趣的目光直視。他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那些侍衛大聲呵斥道:“都是幹什麼吃的?讓這瘋子跑出來了掃興,還不快把人給我拉走……”
他話音未落,跪在地上不動的心梓忽然抬起頭來,在現場掃視了一週後,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目標身上,然後就低下頭,微鬆了一口氣。
他心中一竦,立刻便示意侍衛將人拉走。不料卻被人拉住了。
百夷王世子扯住他的袖子,呵呵的笑了一聲,道:“王弟何必大動肝火呢?”說著慢慢的移步到心梓的面前,抬起她的臉嘖嘖稱奇道:“如此美人,豈不應該憐香惜玉?”
傅子規在他眼裡窺見了濃厚的興趣,趕忙道:“王兄當心,這女子是個失心瘋,不注意她便會傷人的。”
心梓此時拼命地忍住嘴裡的甜腥,一雙妙目看著王世子嫣然一笑。
王世子見她這一笑立刻有點心癢,但是奈何人是他這弟弟的,不好硬搶。他轉身對著傅子規嘿嘿一笑,尾音拖得長長地道:“王弟倒是當真豔福不淺啊,府上隨隨便便跑出來個瘋子都是這般勾人。”
傅子規淡然道:“豔福不敢當,不過是個失了寵得了失心瘋的瘋子罷了,王兄要是想要的話,不如……”
他本想以進為退打消了世子的念頭,卻沒想到心梓卻開了口:“王爺,是不是瘋子您心裡還不清楚嗎?”
傅子規勃然大怒,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他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衝著世子解釋道:“王兄見笑了,這女子一向喜歡爭風吃醋,前些日子瘋了就到處胡言亂語,有汙王兄的視聽。”他也不給百夷王世子反應的機會,立刻命令那些侍衛,“還不把人拉下去!”語氣中已經透出了一絲陰狠。
“慢著!臣有事稟告。”之見世子背後一人緩步上前抬頭仔細觀察了心梓一番,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轉而低聲在世子耳邊嘀咕起來。
傅子規皺眉看著這人,猛地想起這人似乎是不久前因為貪汙舞弊剛剛從文朝潛逃過來的官員,以前不過是在戶部抄抄文書什麼的,因為善會阿諛被太子奉為上賓。他瞳孔猛地一縮,難道這人知道她的身份。
他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世子將人帶走。
世子聽了那人的稟告,初時眉頭緊鎖,慢慢的神色輕鬆起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對著傅子規冷笑:“王弟這裡倒真是臥虎藏龍啊!這文朝的公主駕臨,本王竟然事先一點風聲都不知。”
傅子規微笑著繼續裝傻道:“王兄這是說什麼呢?這女人不過是臣弟從北邊弄回來的一個妓子,什麼公主不公主的。”
“既然是個妓子,不知道王弟肯不肯割愛啊?”世子可沒那麼好哄。
“臣弟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