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多,能把字寫得這麼俊秀少,就那幾個人,張全覺得都不像。
讓他驚疑不定是寫這張紙人目何,若是許家人,應該會把他抓起來報官。若說是好意提醒,那幾句話語氣又不像。莫非是要捏著這把柄敲詐他錢財?
張全想了一整天,終於決定還是跑路,不管寫紙條人是誰,都是不懷好意。反正他工場也撈了不少了,臨走時再撈一筆,這些錢夠老家買上許多田地,做個不大不小地主了。
入夜後,他捲走了賬房內現銀,與那個遠親小管事一起連夜逃跑。
從織造工場出來,有兩條路,張全不敢走進城大路,深半夜也不敢從荒地裡走,便順著小道急跑,只要沿著這條小道走上四五十里,就能到一個小縣城,那時候天也亮了,他們就能僱輛車,坐車走可就得多了。
張全想挺好,但不料才跑出了二三里地,就見路中央站著一人。張全心裡慌亂,黑燈瞎火這人半夜裡等小路上,一看就是衝著自己來。
但他還是顫聲問道:“誰?”
那人開口了,說話聲音低啞蒼老,因為蒙著面還有些發悶,但卻能聽出是女子聲音:“張全,虧得許家一直信任你,你卻工場內偷賣生絲,這就跟我回去認罪吧。”
張全一聽說話聲,心道這原來是個老婦人,看身形也不壯實,膽氣立時便壯了許多。他既然決定跑路,又怎麼肯乖乖跟著回去認罪呢?要是趕來人多些也就罷了,如今自己這裡兩個大男人,對方卻只是一名老婦人。
他不屑地跨上一步,伸手去推那老婦:“讓開!”
誰知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按倒地,胳膊向後扭著高高抬起,肩膀卻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臉向下被摁道上,滿口土腥味。
那個小管事嚇得想要跑,只來得及邁了兩步,就被同樣按倒張全身旁地。
張全乍覺肩膀上壓力消失,見那老婦放開了自己去追小管事,就想要爬起來,沒想到只是一瞬間,那小管事就被她按倒,再聽那老婦低喝一聲:“趴著別動,不許抬頭。”便再也不敢亂動,只敢低聲討饒:“您老行行好,放過我吧,我這裡有銀票,您都拿去……”
於懿並不理他,用許夫人身子趕了這麼遠路,又出手擒獲這兩人,雖然都是一招擊倒,已經讓她頭暈目眩,胸口窒悶得彷彿要爆炸了似,心口是狂跳不已,她擔心這身子承受不住,取出藥盒,連服三粒藥丸,這才漸漸覺得好受一些。
這會兒小道遠處有火光隱約閃現,有一群人舉著火把正向著這裡趕來。於懿便悄無聲息地隱入道旁黑暗之中。張全兩人不知於懿退走,仍然趴著不敢亂動。
不久這群人趕到這裡,當先正是許貴。
許貴瞧見地上張全,急忙命人將他們兩個綁起來,同時也暗暗奇怪,許夫人吩咐他往張全房裡丟了一張紙條,說這些天張全會逃跑,讓他派人盯著張全,卻不要打草驚蛇,若是他逃跑,一定要等他逃出織造工場,外面抓住他。今晚發現張全逃跑之後,他立刻帶著人追趕,追到這裡卻見張全和那名小管事趴地上,除此之外卻不見第三個人。
按著許夫人吩咐,許貴將張全兩人關了起來,沒有報告大少爺,直到今日,許夫人發了話,他便將他們送到許府。
第14章 聚合人心(8)
許翰忠見許貴抓到了張全,不由欣喜萬分,見到跪地上張全又生氣憤,上前問明偷賣生絲與捲款奔逃確實都是他與旁邊這名小管事做下,便命人將他關入柴房,等明日送官。
許貴取出從張全身上搜出厚厚一疊銀票,交還許翰忠。
許翰忠清點一番,面上喜色減淡,仍是嘆了口氣。張全偷賣生絲,自然是壓低了價格賣,因此這些錢並未能完全抵過工場損失。
於懿瞧見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