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變成了詭異的黑色,瞳孔中隱隱有幽光旋轉。數十道陰風好似有靈性的蛇兒一般,輕輕的蠕動著,慢慢的向太司身邊靠近。
沙島的蘆葦蕩裡有怪異的‘桀桀’、‘吱吱’聲傳來,好似有無數的鬼物在蘆葦蕩裡穿行。灰色的,好像稀薄的蜘蛛網一樣的灰色霧氣帶著一種腐朽、**的氣息,慢慢的從地下鑽出,隨著陰風的飄蕩迅速佈滿整個沙島。
數十條陰風在太司的身邊亂旋,但是太司剛剛和隱鏡融合。他的氣息被完美的藏匿起來,任憑這些陰風繞著他轉了許久,無數次的擦過他的長袍,卻始終無法把握住太司的本體。
祭壇上,被釘頭七箭書的書冊包裹的草人微微震動,兩點綠光在草人的眼眶部位突然亮起。有人透過俱琇冥冥中和草人的微妙聯絡。耗費了極大的力量遙空窺視這邊。
綠光向四周掃了一眼,草人的身上釘頭七箭書所化的黑色帷幕突然現形,黑色的帷幕一蕩,就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嚎傳來,兩點綠火轟然爆裂,化為無數點綠色流螢飄散。
俱琇的寢殿中,一個正手舞足蹈繞著祭壇狂舞的咒師怪嘯一聲,兩顆瞪得有拳頭大小的眼珠突然炸開,粘稠的血水噴了滿地都是。隨後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身體不受控制的飄浮在半空。
好像有無形的巨人一把抓住了這個咒師,任憑他身上懸掛的數十枚骨片、玉片和其他亂七八糟的護符不斷的爆裂出刺目的閃光,依舊無法挽回這個咒師的性命。他的身體怪異的扭曲著,好像被巨人輕輕捏碎的小蟲子,渾身骨骼不斷髮出可怕的碎裂聲。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這個咒師就變得支離破碎的摔倒在地。
‘啪’的一聲,咒師扭曲的身體砸在地上。就變成了無數灰燼飄散。他的血肉精氣很詭異的被吞噬一空,身體好像死去了數千年的沙漠乾屍一樣。一點兒水分都沒有了。
兩個脩族的咒師迅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掏出了造型奇異的法器對著幹屍檢查了一陣,一名脩族咒師的五個眼眸同時閃過一抹震驚的幽光:“靈魂被吞噬了。一絲殘魂都沒留下。好狠辣的巫咒。難道是巫殿……燭龍部的那些老鬼出手了?”
一處小山窪內,一個水潭旁,臉上趴著一頭癩蛤蟆的燭龍晷輕輕的晃了晃身體。被禹餘道人一拳打暈的他還沒清醒,卻已經結結實實的扛了一口黑鍋。
幾個繞著祭壇狂舞的人族咒師低沉的咆哮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和驚惶。他們看了看站在一旁,臉色黑漆漆的帝剎,忙不迭的掏出了各色骨刺、骨刀,咬牙切齒的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帝剎低沉的咕噥道:“這些廢物,如果他們不能抓住對方的咒師。就把他們剁碎了拿去喂牲口。”
幾個咒師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他們是人族,但是他們是投靠了異族的人族,他們的身份,連異族的奴隸都不如。那些生得奇形怪狀的異族精怪奴隸,他們多少還是奴隸的身份。而這些咒師,他們是異族的公眾財產!
異族貴族從來不把他們當做活物,只是把他們當做自己家族的財產,就和他們口袋裡叮噹作響的玉幣是同樣的存在。所以帝剎說要把他們剁碎了喂牲口,大概就相當於金烏部的某個婦人殺一隻小雞,給自己的娃吃兩條雞腿同樣的待遇。
“吾等,當效死力。”一名咒師帶著幾分淒厲,嘶聲大吼著。
他們身上插滿了造型猙獰的骨刺和骨刀,他們將全身的精血和潛力逼迫出來,化為可怕的巫咒之力投入了祭壇。四周獻祭的兇獸頭顱紛紛化為灰塵被祭壇吸了進去,地上厚厚的一層兇獸血液也都被祭壇吸收,整個祭壇突然變成了一片血色。
沙島上,陰風裹著灰色的霧氣,變成了數百道一丈多高的旋風‘嗖嗖’的往來旋轉。
草人所在的祭壇上,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