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不斷閃爍著幽藍色的寒光。
在眾多生得奇形怪狀猙獰醜惡的水族中,一名長鬚飄飄頗有神仙風度的老人坐在河底一塊大石上,左手託著一個黑玉雕成的水罐,深陷的眼眶裡兩點藍光閃得格外快。
驟然間,當垚山城的四個城門口同時有人發動突襲的時候,老人右手的一塊黑玉巫符突然炸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巫符中轟然傳出,水底無數水族的身體同時一僵,無數水族轉過身體,目光幽幽的看向了老人。
“起!”老人站起身,輕輕的呵斥了一聲。
黑玉水罐中數百點拇指大小的黑色水光飛出,水光驟然膨脹開,一點水光就能化出一湖之水,而且都是方圓十萬裡的大湖之水。驟然間數百座方圓十萬裡的大湖湖水灌進了大河之中,垚山周邊的幾條寬達百里、綿延千萬裡的大河同時泛出了黑色的洪水。
無數水族同時吞雲吐霧,河面上妖風滾滾、大片黑霧寒氣直衝高空。濁浪排空,浪頭上站滿了奇形怪狀的水族,他們發出尖銳難聽的鳴叫聲,鼓動洪水向垚山城、向著垚山城周邊的城寨、村落和積雪覆蓋的土地衝刷了過來。
‘呼~~~’的一聲悶響,眼看著那些大河的水面翻滾。驟然間就是高達千丈的水牆筆直的矗立起來。遠遠近近無數垚伯領地的子民看到這一幕,無不絕望的哭喊出聲。
如此天災,怎麼是他們這些孱弱的人類所能避開的?
千丈高的水牆,還有無數水族催動妖力增加水勢,就算是大巫也無法在這樣的大水中倖免,能夠逃過一劫的。恐怕只有巫王級的大能才行。
更讓人驚悚的是,水牆剛剛從河道中衝出,數以十萬計散發出強大氣息的身影就從水牆中竄了出來。這些人個個身披重甲,手持散發出森森黑氣的巫寶兵器,腳踏黑雲向著垚山城洞開的城門衝殺過去。
一邊衝鋒,這些人一邊低沉有力的重複著剛剛收到的命令:“衝進城去,搶光所有,殺光所有,毀掉這座垚山城!”
這些人踏著黑雲飛馳而過。他們最弱都是大巫級的戰力,在領隊的巫王級高手施法下,他們的身體被黑雲托起,快若狂風的掠過大地,猶如四柄鋼刀直插垚山城的四個城門。
生得仙風道骨,周身水汽瀰漫的老人藏在水族群中,藉著那些身軀龐大的水族隱藏了自己的身形。他撫摸著長鬚,淡淡的笑道:“這座城麼。在中陸世界諸方伯、候的主城中,是絕對排名第一的雄城。”
“但是。城牆再高又有什麼用?水火無情啊,我玉龍河伯親自出手,大水一衝一卷,這城牆再高能抵擋得住刀劈斧剁,難不成還能抵擋大水當頭灌下不成?”
垚山城的城牆又高又厚,而且是用金屬澆鑄而成。如此城牆堪稱堅不可摧。
但是在玉龍河伯看來,這樣寬廣的一座大城,這麼一堵高大厚重的城牆,反而讓垚山城成了死地。只要他驅動大水越過城牆衝進城內,然後將四方城門堵住。城內的所有生靈全都得變成水鬼。
“連逃命的地方都沒有呵!”玉龍河伯譏嘲的笑著,手一指,數百團水光從黑玉水罐中噴出,迅速匯聚在了高高的水牆中。
無數水族催動妖力掀起水牆,高達千丈的厚厚水牆已經變得比鋼鐵還要堅固百倍。水牆貼著地面犁了過去,所過之處一座座丘陵崩塌,一片片森林粉碎,大片良田都在水牆下化為光滑如鏡的平地。
可想而知這些水牆一旦掃過村落、城寨,這些村子和其中的垚伯子民,也都會被碾成粉碎。
“就是這樣,衝過去,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玉龍河伯撫摸著鬍鬚,不由得砸了咂嘴:“多好的一座城啊,要是能搬走,放在我玉龍河底充當水府也好。可惜了,可惜了,速戰速決啊,可不能浪費時間!”
水牆翻滾而過,眼看就要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