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慶帝苦笑一聲:“朕都明白。”
長寧想想德慶帝正在氣頭上,又想著有那麼多摺子要批,便也不想久留,又安慰德慶帝幾句,就拉著永寧出來。
德慶帝一直將兩位公主送出門來,待回身之後滿面猙獰之色,一捶桌子:“於希。叫東府待命,給朕嚴查那些上書的官員們。”
“是!”於希領命應是,之後又站到一旁去。
德慶帝轉身瞧了於希一眼:“徐愛卿要致仕的事你知道吧。”
於希點頭,德慶帝笑了笑:“你說,徐愛卿這一走。有誰入閣合適?”
於希想到於子然回來所說的那位胡侍郎,想著胡侍郎說的話,覺得這位胡侍郎應是和君崔兩家不合的,便小心回道:“奴婢也沒有大主意,不過,奴婢卻聽到一件事。”
“哦?”德慶帝轉轉的腕:“什麼事。你說吧。”
於希一笑:“當日朝堂之上君相公說要上書廢了賢嬪娘子,旁的人都沒有說什麼,甚至於有些大臣還極贊同,只胡侍郎和邢大人甚是反對。”
“是胡秋和和邢虎?”德慶帝甭看表面貪玩,可對於朝中局勢瞭解的很。朝中哪位大臣的身家背景也知道的很詳細。
“正是呢,官家好記性。”於希讚了一句。
德慶帝一笑:“父皇當日和朕說過這胡秋和,說他倒是個能吏,雖然處事上有些圓滑,倒也不失一片忠心,今日想來,他倒也是一位忠臣了。”
於希沒有再說什麼。
德慶帝拍拍桌子:“罷了,看在他替鳳兒說話的份上。朕心裡記他一功。”
於希咋舌不已,心中暗道,看來賢嬪娘子在官家心中的地位比旁人想的要重的多。
德慶帝又和於希說了幾句話。待胸中火氣稍減,便叫於希拿了摺子給他,他先翻出那本要廢李鳳兒的摺子,御筆硃批了一句話:
朕要睡誰,干卿底事。
想了想,德慶帝還覺不免。又加了一句:“自古昏君出奸妃,卿等要做忠臣。竟將昏君奸妃之名強安朕與賢嬪頭上,如此為大不忠。”
批完了。德慶帝一笑,將摺子放到一邊等待朱墨幹掉。
於希站在一旁偷偷看了兩眼,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來,等看到第二句話的時候,於希才又掉下汗來。
他心說果然陛下是先帝爺的種,雖然年幼,可是精明上卻一絲都不讓,瞧這兩句話批的,要叫多少人汗顏啊。
稍後,他又想到嚴家那位大公子,更是想要抹汗,心中更是直罵娘,這李家姐妹都是什麼命啊,什麼人不好找,怎生偏偏嫁的這兩位都是這樣聰明異常之人。
“於希啊。”
德慶帝批了一會兒摺子揉揉肩膀看向於希:“你說柳木這幾天在忙什麼?”
於希低頭:“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這幾日每日都替官家收摺子,旁的倒並不知曉。”
“哦。”德慶帝點了點頭:“一會兒你叫柳木來見朕。”
於希應下,等到德慶帝批完摺子他才走,一時去尋了柳木,柳木才要休息聽說官家尋他,趕緊整裝去見。
德慶帝等到柳木進來,就藉口出去逛逛叫柳木伺侯著。
兩人一時走一時停,等走到花園子裡一棵大柳樹下,德慶帝抬頭看著那高高大大的柳樹:“柳木,朕記得你之前的名字並不叫柳木,那年朕貪玩爬上大柳樹差點沒掉下來摔死,是你拼命救了朕,先帝為了獎賞你,就給你賜名柳木。”
柳木低頭:“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實在是先帝爺厚愛。”
“朕可一直都記著呢。”德慶帝笑了笑:“朕如今在行宮中住的舒服,不願意回宮,可朝中的事也不能沒人管著,朕思來想去誰都不如你忠心,也不如你可用,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