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嫂子月子起來養好身子,我教嫂子兩手,保管嫂子以後出門再不怕受欺負的。”李鸞兒過去仔細打量顧大娘子半晌:“夫人的藥是極好的,嫂子這幾天面色越發的好了,想來等月子做完,身子骨肯定能養的壯壯的。”
“叫乾孃費心了。”顧大娘子笑著請李鸞兒坐下:“你今兒去看我們家小子了麼,他們可還好?”
李鸞兒抿嘴一笑:“好著呢。夫人說再養上幾天便沒事了,到時候抱來叫嫂子養著。”
顧大娘子吃了一驚:“我怕養不好。說不得還要乾孃好好教我。”
說了幾句話,顧大娘子從身後將鍾大舅與她的鐘氏當年的嫁妝單子拿出來遞給李鸞兒:“我現在身有不便,妹妹受些累,幫我查點一下吧。”
“成。”李鸞兒沒推辭。很痛快的答應了,拿著嫁妝單子對了半天將單子交到顧大娘子手上:“嫂子,伯母當年的嫁妝少了好些首飾,還有壓箱底的銀子少了一半,另外便是一個小莊子和一個鋪子被賣了,別的東西倒還齊全些。”
說到這裡,李鸞兒關心的詢問:“嫂子是怎麼打算的,是叫顧家將那些再吐出來,還是……”
顧大娘子嘆了口氣:“罷了。沒的那些就當我盡孝了,不必再追查,顧傢什麼情形我也清楚。要是追討的話,說不得他們日子真沒法過了。”
“嫂子善心。”李鸞兒誇獎一句:“要是我必要追討下去的,管他們日子如何過,總歸這事不能善罷干休。”
顧大娘子拉了李鸞兒的手笑了笑:“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總不能逼著父親和弟弟妹妹沒法子過活吧,真要那樣。我的名聲,李家名聲可都要壞了。”
“我最煩什麼名聲不名聲的。”
李鸞兒倒絲毫不在意。擺手道:“總歸人活一輩子,自己心裡痛快了就成,管旁人如何說,咱們先顧的是裡子,裡子有了才能顧得上面子,可不能本末倒置。”
顧大娘子想了一時:“妹妹這話說的也是,為著面子丟了裡子,叫自己難受不痛快倒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大娘子自嫁到李家,性子似也在慢慢變化,她也察覺得出來,她以前在顧家的那種息事寧人的心態變了許多,跟著李家人學的,她也有了些行事無拘的灑脫,性子也剛強不少,若是在她嫁到李家之前付姨娘和顧二娘子求告她不要鍾氏的嫁妝,說不得纏的緊了,她真能不要,可如今,顧大娘子想想自己都想笑,她孃親的東西,她無論如何都是不撒手的。
李鸞兒也覺出顧大娘子的改變,她覺得這是好事,她最煩的就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受氣包,看到就心裡不痛快,如今的顧大娘子雖然還有些顧慮,不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改變著。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甄巧笑著進來,一進屋就對李鸞兒行禮:“奴多謝大娘子與奴出氣。”
李鸞兒伸手扶她:“你這是怎麼個意思?”
甄巧一笑:“奴在顧家的時候,向來就與夏桃不對付,又時常受她欺負,今兒大娘子給夏桃那一大耳刮子可算是給奴出了口惡氣。”
“你怎知妹妹打夏桃了?”
顧大娘子還有些驚異:“你不是回家了麼。”
“奴進門的時候剛巧碰到夏桃,看她臉上還帶著巴掌印呢,奴就想著咱們家哪個那樣大的力氣,那樣大的脾氣,稍一想就知道她定是被大娘子給打了。”甄巧笑著解釋:“總歸我是不信太太能打夏桃的。”
“好個聰慧的丫頭。”李鸞兒誇讚一句:“嫂子,你這丫頭當真是伶俐的緊,和她一比,我屋裡的瑞珠瑞芯全成了傻子。”
甄巧把手一甩,身子一歪:“大娘子可莫這樣說,要是叫瑞珠聽到,指不定扯著奴的耳朵說什麼呢,您這可是給奴招敵呢。”
“成,我不說了。”李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