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奈何,德慶帝只得趕鴨子上架,將這件事情交到禮部手上。本來,這事便應該是禮部去辦的嘛。
禮部官員推舉了許久,便將人緣最差的郝侍郎給推了出來。
郝侍郎臨來之前還是戰戰兢兢的。他素知馬濤崇尚簡樸安靜,不喜歡太多人到他家中,因此一個隨從沒事,單槍匹馬的就來了。
在到了馬家大門口的時候,郝侍郎想著來都來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表現的大方些,便挺直了脊背。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拍響馬家大門。
叫郝侍郎沒想到的是馬濤見到他還算是有禮,說話也和氣,他便笑了起來。
郝侍郎只顧高興,完全忘了馬濤只所以叫人害怕並不是他長的多兇狠,也不是他出言多惡毒,而是他素來笑裡藏刀的名聲。
“官家有旨。”郝侍郎一邊被馬濤引著向內走,一邊解下揹著的聖旨:“馬濤接旨。”
待到了中廳,馬濤跪地接旨,郝侍郎展開聖旨唸了一通之呼者也,總歸大致的意思便是馬濤的妹子素來賢良淑德閨譽很好,只是因著為父母守孝耽誤了婚期,官家有感於馬濤為國征戰有功,不忍其妹子延誤於家中,因此上給她賜下婚事,將馬婷嫁於鴻臚寺丞顧呈。
唸完聖旨,郝侍郎笑道:“馬大人接旨吧。”
馬濤三呼萬歲,雙手接過聖旨供奉起來,待他安置好之後迴轉身,臉上帶著一臉的笑對郝侍郎道:“郝大人一路辛苦了,不若在家中喝口茶吧。”
郝侍郎趕緊推拒,笑話,誰知道馬濤家裝茶的茶具是什麼弄的,萬一弄個頭蓋骨給他喝茶,他可找哪個哭去。
好話說了一大堆,郝侍郎終於得以脫身,從馬家出來之後,他身上還冒著虛汗呢。
那廂,馬濤拿過聖旨看了一通,冷笑一聲:“顧呈啊顧呈,你說你想怎麼個死法。”
不過起想到顧呈以後就是他的妹夫了,馬濤又是一陣心堵,轉瞬一想,自己妹子三十多歲的老姑娘了,總在家待著也不是個事,雖說他不介意養妹子一輩子,可這女人啊,到底還是有個歸宿好。
至於說顧呈官位不顯,家中又極貧寒什麼的,馬濤倒是不在意。
就他家妹子那德性,真嫁到高官家中,每日城忙於豪門之間的算計她也受不了啊,至於說貧寒,馬濤倒真不放在心中,可甭忘了他和馬婷馬關駐守十幾年征戰無數,要知道這世上最好賺的便是戰徵財,這些年,兄妹倆積攢下的金銀珠寶已經不計其數,妹子要真是出嫁,光是她自己積攢的東西都夠顧家吃喝三輩子有餘了。
這麼一想,馬濤倒也覺得官家做了一件好事,心下也有了些歡喜之意。
他拿了聖旨興沖沖就向後宅跑去,離著馬婷的閨房還有一段距離便高呼起來:“妹子,妹子……”
轉瞬間,精緻的閨房門洞大開,從裡邊跳出一個一身紅衣,手拿長鞭的如火佳人。
這馬婷雖說三十餘歲,可是,猛一瞧真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反倒像是雙十年華的佳人,她一頭如雲鬢髮在頭上盤個平髻,上面只戴了一朵紅絨牡丹花,耳上垂下紅寶石耳墜子,上身著密四門的對襟褂子,因著衣服合身,竟是顯的胸部高聳,蜂腰不盈一握,越發的惹火。
下身著了淺紅的綁腿長褲,外繫了正紅繡銀紋牡丹的露足長裙,這身裝扮更顯的馬婷身材修長,膚白貌美,猛的一瞧,誰也不能將她和外邊流傳的那位虎姑婆放到一處想。
“大哥,驚呼呼的作甚。”馬婷手中長鞭一揮,馬濤因跑的匆忙在院中花枝上沾的幾片葉子便被她掃了下來。
“妹子啊。”馬濤跑到近前,將手中聖旨往前一遞:“聖旨,給你指婚……”
馬婷皺了皺眉頭,接過來瞧了半晌將聖旨遞迴馬濤手中,轉身就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