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周身,形成一種密閉。
她沒有說話。
當真是出乎意料,那日久等不至,心中本來失望,但今日相見卻並無歡喜。
人之情緒轉瞬間就是千變萬化,蘇青自己也捉摸不清楚。
夜風有些大了,吹得蘇青的腦袋有些沉沉,彷彿間在左搖右晃,但真細究起來,放佛又不是了。
只覺得是在河流裡,浪花一*的打過來,站立都有些不支。
肩上卻突地有了熱度。
蘇青猛地抬起頭。
正撞進姬籬沉沉的眼眸裡。
沒有從前星河璀璨的模樣,卻純粹深沉的像夜空的底色,泥淖一樣的把人深深吸了進去。
“進去罷,外間涼。”
言語間已然打整好了蘇青原是隨意披出來的外套。
她被牽扯著往裡面走,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究竟是個怎麼境地,舉止像個偶人。
直到歇下的時候蘇青也沒見清醒,只直覺聽著姬籬的吩咐動作,面上神情有些怔怔。
閤眼的時候放佛感覺到面上一涼,然後是低低的笑聲。
“好呆。”
觸感柔軟,但蘇青已無力去深究是什麼了。
大約是又受了風的緣故,蘇青這下倒是睡得安穩。一覺到醒,窗外已是大亮。
蘇青揉著腦袋坐起身來,腦子裡迷迷糊糊放佛還有昨晚上的記憶,但偏又抓不清楚,只好摁了摁太陽穴,往外招呼:
“知歸?知歸?”
知歸聞聲進來,帶著盥洗的物什。進來了,先將東西擱下,到蘇青身邊來貼了貼她的額,分辨了好一會兒,方才笑道:“姑娘總算不發熱了,可見是昨日喝的藥見效了。”
偏蘇青連自個兒喝了藥都不記得了。
但腦子到底不沉了,這才覺得腹中空空,便問知歸準備了早食沒有。
知歸笑道:“少見姑娘這樣心急。姑娘先容婢子為姑娘收拾妥當了可好?廿三早弄了吃食呢,不過姑娘身子還沒好全,先前病著又沒甚注意飲食,是以今晨也不過是些粥食罷了。”
蘇青聽著她語氣笑道:“怎地我不過是病了一場,倒放佛讓你們都將我似小孩兒似的看顧起來了?”
知歸卻只掩著嘴笑,對此不言語,只道:“姑娘定是餓了,還是早些拾戳好要緊。”
蘇青面上神情更奇怪了。
拾戳的時候,蘇青倒是抓住些昨晚間事情的片段,便問知歸是否姬籬來了。
知歸面上更深了些,笑道:“也難為姑娘迷迷糊糊的,竟還記得公子回來這事兒,別的事情倒是都忘卻了。”
蘇青聞言只好嘴角抽抽,瞪了她一眼。
偏知歸還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的極歡樂。
蘇青便什麼也說出來了。
外面倒是陽光正好。
蘇青這病了一場,倒覺得像是過了多年,很有一點觀棋爛柯的滋味在心裡頭。她在廊子處立了好久,正面陽光,目光放的很遠。
她的心頭一下子浮出來很多滋味,太多了,以至於有些分辨不清,但真要去細琢磨,卻又放佛什麼都沒有想。
知歸就在旁邊立著,看著陽光在蘇青整個輪廓鍍上一層暈,靜默著,不言語。
過了好久,蘇青才騙過腦袋痛知歸道:“走罷。”
知歸應聲跟上。
真要說思考了什麼,蘇青自己也不明白,不過是腦袋終究清醒了,知曉了自己要做什麼,清明瞭,便就釋懷了。至於靜立不動,也不過是想要享受那一刻心緒的寧靜罷了。
說到底到底還是一個心態問題。
順著廊子走到飯廳,蘇青一眼就見到姬籬在廳子裡坐著,手裡頭捲了本書看,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