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尹洛將茶捧在手裡,眼裡無絲毫波瀾,好似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今日要不是公主挺身而出,在下估計就出不了那尚書大人家的門了。”
文琦公主也是垂眸一笑:“大人真是謙謹,憑大人的聰明才智,那兵部尚書恐怕是留不住您一刻。”
尹洛笑了笑,我問道:“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異樣的?”
尹洛:“一進門便覺得氣氛不對,待到那丫鬟說她不識字,可她卻能說出來她家小姐萬念俱灰,這等完備的說辭,也不知道趙大人讓她背了幾遍。”
文琦公主:“尹大人果然聰慧過人。”
尹洛擺擺手,說道:“如今我是這件案子的受害人,多有不便向皇上申訴,如此一來,還要麻煩公主替我說個冤枉情。”
文琦公主看著尹洛的眼睛,隨即流轉開來:“這是自然,尹大人有難…我定會全力相助。”
“那就多謝公主了。”尹洛這一聲道謝說得是極盡柔情,聽的我骨頭都酥了,恨不得撲到他懷裡,讓他說個一萬遍給我聽。
酉時將盡,為了在宮門關閉之前回宮,文琦公主帶著妙笙告辭。我將今天買的衣衫、胭脂水粉的包裝拆了一地,氣的羽衣拿著掃帚在院子裡追著我滿院子跑,叫囂著要打我。
其實我知道羽衣並不是真的要打我,只是嚇唬嚇唬,否則我根本跑步出去三步。
天漸擦黑,餘暇歸晚,霓裳從旁門帶進一個華裝的婦人回來,被尹洛引進了書房。尹洛向來不帶人進書房,除非這人。。。是手下的探子。
我捏捏羽衣的肩膀:“好羽衣,你辛苦,您歇著,小的去替你泡茶。”說著一溜煙的跑去後廚燒茶水。
端著茶水敲響尹洛的書房們,捏著嗓子學羽衣的聲音:“大人,茶來了。”
尹洛開啟門,俯視著我,由於我還站在臺階下,視線平視也只到他胸前,仰頭嘿嘿笑道:“你也知道,我酷愛聽牆角。”
尹洛一臉無奈,側身讓我進去,藉著屋內的燭火,那婦人看上去不過和尹洛一樣的年紀,卻是風情萬種,狐媚的眼光生生要將人的魂勾去,可怎麼看怎麼眼熟。
靈光一現,我指著那女人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第二個字。
那女人瞧我著實好笑,欠了欠身:“妾身指柔,你可以喚我姐姐。”
“你不是兵部尚書的小妾麼?”我愣住說道。
尹洛站在我身後解釋道:“指柔本是雪月坊的姑娘,三年前被兵部尚書大人買回去做侍妾,順便給我當個探子。”
我一臉驚恐,原來是窯子出身,怪不得狐媚勁壓都壓不住,尹洛也是使詐的高手,這下便好,無論是何人從雪月坊裡買人,都是買了探子回家,尹洛的棋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遍佈京城。
指柔笑了笑,絲毫沒有被青樓女子的身份所羈絆,只是如實的彙報兵部尚書府中的近況。
“那趙小姐其實早就不在府中了,我聽有些奴才們說,小姐和一個侍衛早有私情,久不見人,恐怕是私奔了。”
我頗為疑惑,這私奔就去追啊,何必來陷害尹洛,“那為什麼不去追?”
“當然有追,可追了三天愣是沒發現,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指柔回答道。
我轉頭看向尹洛,他又擺著慣有的動作,用手指叩擊著桌面,“追了三天還未發現,這趙小姐應該是躲在城裡了。趙尚書礙著面子不好明著裡尋私奔的女兒。想鬧這麼一出,一是讓她自己回來,二是剷除異己,歸罪於我。”
指柔想了片刻:“不如我回去再細打聽一番,看看那大小姐的心上人究竟是誰,說不準就會探聽到什麼,到時候再來告知大人。”
尹洛點點頭,算是認可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