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對。
梅雪骨淡聲道:“聖劍已歸,四位長老亦在,可以行禮了。”
四位長老因著赤血劍在,不能當眾不給教主面子,那樣以後就無法拿聖劍威懾這些愚蠢教眾了,當下只好憋著氣坐下。
可這親到底是不能順利成完的。
梅雪骨替清歡蓋上紅蓋頭,垂眸見上面繡著一隻七彩兔子,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他攜著她起身,正欲對著天地拜下,一道聲音隨著春風送進來的梅香而至。
“我可沒答應。”兩名梅教子弟被丟進來摔在地上,起伏地喘息,只剩下一口氣。
清歡身子一顫,掩在蓋頭下的臉上一片絕望的蒼涼。
他竟真的來了。
寧書涵一身月白衣衫,手握紫毫筆,自外面梅影中一步步踏血走來。
四大長老怒起,“魔頭,梅教豈容你如此放肆。”遂命眾人上前阻攔。
寧書涵左手負在身後,右手中紫毫筆心隨意動,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頃刻間,喜堂已成了修羅場。
他全然不看,只安靜地注視著喜堂彼端一身嫁衣的女子。不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卻是頭一次深切地覺得她離自己如此之遠。明明伸手就可及,卻再也無法相依。
這是他全心全意寵著的小姑娘,如今她竟要嫁給別人了。
四大長老見教眾不敵,身形齊動,四道掌風凌厲劈下。梅雪骨感覺到手中一顫,他拉著清歡坐到教主位子上,側首在她耳邊低語:“真不想看看寧宮主大開殺戒的樣子?”
清歡死死地攥著手,指甲扣進掌心裡。何必要看,那股殺氣隔著面紗她都能感覺到,可以想見他現在是如何的憤怒。
梅教四大長老可不是徒有虛名,四人合力,百招之後,寧書涵漸漸趨於下風,臂上受了一劍。
清歡聽到劍劃破布料的聲音,臉色一變,欲要扯下蓋頭,卻被一直注意著她的寧書涵大聲喝止:“乖寶,不要看。”他這副樣子,實在是不好看。手中紫毫筆一轉,突破一個空隙,刺向了二長老腰腹,拔出,生生剜出一塊肉,其餘三位長老見之,面上殺意更烈,手上動作更快,在寧書涵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
清歡終於受不住,扯下紅蓋頭,拿起赤血劍。
寧書涵見之,心下大急:“給我放下!”
清歡抽劍跳下,望著他的眼神薄涼寡淡,“寧宮主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他們手中。”
寧書涵手下一顫,輕輕笑了:“也好。”
梅雪骨見此,也縱身躍下,三人對三人,就有了一半的勝算。
戰局轉到院中,清歡割破手指,血融入劍身,赤血劍立時紅光大綻。腦中自然湧現出一段詞譜,是從前孃親教她背過的。那日在小村中,這些詞譜就曾經出現過,當時她沒多想,只順著詞譜指引無意而為。今次卻是有意為之,不知這威力會如何。
寧書涵見清歡面上現出狠戾決絕之色,心下驚痛,然而現在的情況不容他深思。他舉起紫毫筆,全力配合著她。
江湖書生,素衣紫毫,凡人勿近,鬼魂繞道。
梅谷魔女,丹顏赤血,子初蝶舞,禍水人間。
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功路數,卻如此的契合。梅雪骨漸漸退開戰局,望著一月白一豔紅兩道身影不斷交錯,將四大長老逼到了絕境。
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竟會在今日得見江湖最為詭異的兩種武功,結局一眼可見。
赤血劍刺進一人心口的時候,紫毫筆的筆端勾下了另一人的頭。
清歡拔出劍,血噴了滿臉。寧書涵在她動手之前,迅速結果了另外兩位長老。他抽出紫毫筆,正欲開口,卻見面前女子提著劍冷冷地看著自己。
“乖寶。”他露出她最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