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老祖宗了麼?”
寧書涵將清歡放下,畢恭畢敬地給父母請了安,旁邊清歡有樣學樣地跟著做。
幾人一時無話,待用完早膳,寧將軍突然說他要奉旨去廣陵幾日,一個時辰後便出發,要寧書涵跟著一起去。
寧書涵大概知道父親去廣陵所謂何事,換作以往,他必定一口應下。但清歡剛到金陵,人生地不熟,他這麼一離開,誰來照顧她?想到這裡,他沉默著猶豫不決。
寧將軍看出他的心思,道:“有你母親在家照看著,你還擔心委屈了這丫頭?男兒應志在四方,小小年紀就這般優柔寡斷,以後豈能成大事?”
寧書涵想說這不是優柔寡斷而且他也真的不想成什麼大事,但見父親沉下臉,就將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將士出身的父親,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自己與他硬碰硬,從來討不到好。
柳氏見父子二人間氣氛僵持,斂了眸中神色,勸道:“涵兒,有孃親在,定不會少這丫頭一根頭髮絲兒的。”低頭看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拘謹的女娃,神色慈愛地笑了笑,伸手將清歡拉到身邊,“清歡,你師父有事要出去,這幾日,你跟婆婆在一起,好不好?”
師父是個什麼東西,他不是她小爹爹麼?清歡不解地看向寧書涵。
寧書涵蹲下身,捏捏她的小臉,“乖寶,這幾日好好聽婆婆的話,等小爹爹回來,我們就去吃王爺爺家的湯包,好不好?”
“什麼小爹爹?”雖然昨天兒子已經解釋過了,寧將軍還是聽得直皺眉,“這麼叫著也太不妥。”
寧書涵不得不起身,“爹,稱呼都是虛的,乖寶還小呢。”
寧書涵走了,清歡並沒有按柳氏說的搬去她的惜棠苑住,而是安靜地住在小樓裡。每日一早,煙雨會進來喚她起床,她去飯廳陪婆婆用完早膳,聽著她說一些家常話,然後回小樓看書練字。
小樓有一層全部都是寧書涵的藏書,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清歡挑出一些有趣的話本子,每日裡看得樂此不疲。
煙雨過來跟柳氏回稟的時候,柳氏微微詫異,想不到八歲不到的小姑娘竟能如此定得下心。後來一想,到底是自己兒子教出來的,心中感慨之餘又覺得無比驕傲。
她柳氏一輩子毫無所成,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這個兒子。她在他身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
小樓中,清歡抱著一本《戲說新詞》半響都沒有翻一頁。軟榻旁邊的矮几上放著幾張紙,每一張上面都划著一個正字,第四章上面寫了兩筆。他離開都這麼久了麼?騙子,說好的幾日,明明是十幾日,沒幾天都要過年了呢。
看不進去,爬床睡覺?可她明明半個時辰前才從床上爬下來的。清歡拿起矮几上擱著的筆,既然看不進去,還是抄吧。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煙雨進來給她掌燈,見她身上只穿著單薄小襖,忙去拿了件厚實的披風給她披上,“小主子,外面起風了,當心著涼。”伸手想碰碰的清歡的手背,才動了一下,就見正抄書的孩子渾身一顫。
煙雨的笑僵住,尷尬地將手收回。
“小主子的字真好看,您先抄著,奴婢去生暖爐。”
紙上的字因為剛剛那一下寫歪了,清歡盯著那一筆,若有所思。
煙雨見她神情,忙低頭道歉:“小主子,對,對不住。奴婢,就想知道小主子的手涼不涼。”
清歡抬起頭,面前的姐姐跟夜半的晚楓姐姐差不多大,都長得好好看。但她不喜歡晚楓姐姐,因為,她感覺的出來晚楓姐姐也不喜歡自己。
但是煙雨姐姐好像不太一樣,她的眼睛很好看。
煙雨見她不說話,更加尷尬,大冷的天,臉紅紅的,“那個,奴婢不打擾小主子了。這麼冷的天,奴婢去把暖爐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