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逃離開。
她發現她無法面對他,在他無預警地出現她面前的這一刻,她真的無法面對他;因為四年的時間沒教她遺忘了他,反而因他的出現,又徹底勾起了她的痛楚及相思之情。
另一方面,她更怕他是為她的父親的事而來,想到他當年信誓旦旦要向她父親和她討回公道的話語,讓她更是慌得無所適從。
他知道了嗎?
知道一切的真相?知道當年她父親帶著鉅款潛逃大陸後,就被當地的犯罪集團盯上,還以黑吃黑的方式將她父親所有的錢搶奪一空,她父親也因此大受打擊而中風,和他同行的結拜兄弟起了惻隱之心,打聽到她的落腳處,湊錢將他送了回來。
他知道了嗎?
知道她父親就在她身邊,所以他才找上她?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不行!她不能慌,她要冷靜的思考她以後的路。
也許她該考慮再度逃走,問題是她父親自大病過後,身體羸弱得不比從前,除行動不便外,連語言能力也受損;縱然他從不關心她這個女兒,但他到底是生養她的父親。
她日以繼夜從事付出勞力的工作,將父親送往收費昂貴的療養院,只為了讓父親能有較舒適的生活品質,結果父親不但不能體諒,還大發雷霆斥她不孝,棄他於不顧……
所以現下她的經濟壓力並不允許她居無定所和沒有收入,況且父親的狀況也不適合搬移,故逃走並非上上策。
那又要如何?
看來目前只能以靜制動、坐以待變,等待祁暐投出的球。
她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個軟弱的人,尤其這四年的社會經驗印證了一句話,逃避只會延長傷口化膿的痛苦,唯有堅強面對,才有痊癒的機會。
一星期後,葉詩詩熟練的把大桶的檸檬水分裝在較小的玻璃容器內,再把備用的餐具分門別類一一歸位。
阿娟拿著抹布有一搭沒一搭的抹著桌面,一邊偷偷的觀察葉詩詩。
雖然詩詩姐請假後的隔天,便一如往常的上班工作,但是──
她敏感的發覺到詩詩姐比昔日多了份心不在焉,臉上的線條也比以往嚴肅,笑容也較少,她到底是怎麼了?
“詩詩姐,你有心事?”阿娟忍不住湊近葉詩詩。
“沒有!”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讓葉詩詩垂低眼睫否認。
“我知道了!”阿娟靈機一動,有了答案。
葉詩詩秀眉微攏,背脊微僵的瞪著她。
“詩詩姐,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阿娟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盛哥,附在葉詩詩的耳邊輕聲道。
儘管如此防患未然,還是被耳尖的盛哥給竊聽個正著,只見他不慌不忙的閒扯淡,“不是吧?大姨媽沒來才需要煩惱!”
聞言,兩個小女人聯手賞賜那個大男人四顆白眼。
盛哥撇撇嘴,本來就是嘛!社會風氣開放,性知識普及,他盛老大手下的員工竟如此矜持閉塞,看他活像是看怪物一般。
尤其他說得又沒錯,阿娟的男友常接送她上下班;詩詩雖然都獨來獨往,但也對外宣稱已有男友,打退不少對她有興趣的追求者!
是故,依他盛老大所言,每月必來的卻不再造訪,遠比準時到更可怖,不是嗎?
“你們……”他意猶未盡,尚待對兩個涉世不深的小妹妹曉以大義。
“老闆,這是我們『女人』的私事!你怎麼可以偷聽?還有你鍋裡的水滾了,請自便!”阿娟玻ё叛郟�豢推�鬧富庸橢鰲�
“你……”盛哥瞪大眼欲抗議。
阿娟的牛眼瞪得比他更圓、更大。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盛哥回頭把怨氣出在“收拾”那鍋沸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