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十二成飽了,你吃著。”又往外瞟了瞟,確定秦徵不在,探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問:“你剛跟誰打電話,秦徵跟你坦白從寬了沒有?”
我盛了碗湯,搖頭說:“沒有。”
“他今天去酒店的時候,是在給衛翼打電話吧。怎麼他下了飛機,不是先打給你嗎?”
我點頭說:“很好的問題,不過無解。”
“還有……我幫你跟衛翼套出話來了。”沈楓皺了皺眉,“白薇也回來了,不是回來奔喪,是回來支援衛翼的。”她看上去還真有些失望。
我笑了笑,“難怪衛翼今天早上有錢還我,原來是白薇回來扶貧了。我還想是不是衛翼被全球定位了,秦徵怎麼知道他在金馬酒店,想必是白薇跟他說了。”
所以通話記錄的倒數第二條是白薇。
沈楓一咬牙,說:“打包!咱們回家吃!不給他吃!”
“孕婦肚裡能撐船。”我糾結了一番,嘆了口氣說,“我不但大肚,而且大度。楓楓,這件事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沈楓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你能成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放心吧,我有人質!”
秦徵應該早在房裡聽到門鈴聲了,出來的時候看到沈楓也沒有表示詫異,淡淡點了個頭,面無表情地走到一邊取了杯水。
沈楓識相地站起來,到客廳看電視,把廚房禁地讓給我和秦徵,臨去時在我耳邊低聲說:“有異動的話,摔杯示警,需要殺人運屍,有我在。”
閨蜜什麼的,太兇殘,太給力了……
我和秦徵之間的事,怎麼說也是家事,沈楓和我關係再好也不好插嘴,作為一個政治覺悟很高的愛國青年,她到底明白什麼叫做:絕不干涉他國內政,但偶爾表示強烈譴責。
我撐著下巴仰頭看秦徵,他握著水杯,若有所思地倚在一邊,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我的注視。
我挪了挪椅子,坐在他正對面,他抬起頭來看我,眉眼溫軟了許多,“怎麼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覺得作為一個孕婦,一個需要滿滿的愛與溫暖的孕婦,秦徵對我,仍然是缺少人道主義關懷。
“白薇也跟你一起回來了吧。”我問他。
“嗯。”秦徵沒有否認,但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你問她做什麼?”
“坦白從寬吧,秦徵同志,不要考驗一個孕婦敏感而脆弱的神經。”我心情沉重地說,“有些事,我不希望由別人來告訴我。”
我想起衛翼曾經問,如果有人瞞我,騙我,我會怎麼辦。
我對秦徵說,我相信愛我的人不會騙我。我媽說,周小琪你這麼傻,怎麼會有人捨得騙你。周惟瑾對秦徵說,你說什麼我姐都會信,你敢騙她的話……
後面他說什麼我是沒聽清楚了,但大概就是像高中的時候那樣表演雙節棍和胸口碎大石……
一直以來,我都相信秦徵,包括現在,我也相信他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只是心口仍然堵得慌,他瞞我的事太多了,就算我的自動防禦系統相當於一百倍的卡巴斯基防火牆,能隔絕一切病毒和木馬,卻也禁不住他的排山倒海掌……
秦徵微愣了一下,“你想問什麼?”
我以為自己表示得很清楚了,卻還是隻能嘆氣重複一遍。“白薇。”
“問她什麼?”秦徵眉頭微皺,仍是有些疑惑。
“你和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難受,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和他會有這樣說話的一天,我之前在電話裡說得好像滿不在乎,但始終是心存芥蒂的。
秦徵的神情漸漸嚴肅,唇線微抿。“我跟你說過,高中同學。”
“只是高中同學?”我的心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