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晉暘吃了一驚,趕緊衝過去扶起張九,張九渾身軟塌塌的,沒有任何力氣,歪在端木晉暘懷裡,似乎是暈過去了。
“張九?!”
端木晉暘輕輕拍了拍張九的臉頰,張九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呼吸平穩,不知道是不是在昏睡。
溫離從隔間出來,立刻跑過來,說:“九哥這是怎麼了?”
端木晉暘皺著眉,搖了搖頭,他雖然不知掉怎麼了,但是感覺跟剛出去的羅先生脫不開關係。
張九腦袋裡一片混沌,眼前是巨大的綠色漩渦,自己彷彿在裡面翻騰著,晃的他頭暈腦脹,很多片段湧了進來……
黑暗的地獄裡,周圍都是鎖鏈,一根根黑色的監獄柱子豎起來,彷彿通向天際,沒人能從這裡逃出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全身纏住鎖鏈,靜靜的站在漆黑的鐵柱子之後,他一身白色的長袍,一雙銀白色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長得和端木晉暘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太像太像了……
一個黑影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鐵柵欄之前,張九腦子裡閃過斷斷續續的片段,他覺得那個黑影是自己,好像是自己,一身的黑色,長髮散落垂到地上,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注視著無邊的監獄。
那白衣人突然動了一下,笑意低沉,說:“獄主又來了,是昨天伺候你的不夠嗎?”
黑衣服的人站在外面,沒有說話,突然伸手,穿過玄鐵的柵欄,把手搭在了白衣人的身上,兩人就保持這樣的動作,過了很久。
黑衣服的人終於說話了,聲音帶著一股清冽,彷彿是一口冰泉,說:“做我的式神,只要你做我的式神……”
他的話還沒說完,“嘭!!!”的一聲巨響,白衣服的人突然動了一下,一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猛地向前一拽,黑衣服的人一下撞到了玄鐵的柵欄上,兩個人就隔著地獄的柵欄,緊緊的貼在一起。
白衣人聲音沙啞,笑著說:“獄主,像我這樣的怪物,也能做你的式神嗎?”
黑衣人的眼神波動了起來,說:“如果你做我的式神,你可以不必去……”
“去融天鼎受刑?”
黑衣人的話還沒說完,白衣服的人已經笑著替他補充了。
黑衣服的人垂著眼眸,沒有再接話。
白衣服的人握著他的手,曖昧的摩挲著他的手腕,笑著說:“獄主捨不得我?因為我伺候你的太舒服了,是嗎,小九?”
黑衣人深吸了兩口氣,抬頭用綠色的眼睛瞪著對方,說:“因為你本性不壞。”
白衣人笑著說:“我倒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尤其這個人還是堂堂酆泉獄主。”
黑衣人想要說話,白衣服的人已經制止了他的話,慢慢鬆開他的手,說:“不管我的本性怎麼樣,只要咒印還在,只要有人知道催動咒印的方式,我永遠都是一頭殘暴的野獸,你不是也領教過嗎,獄主為了能把我這頭殘暴的野獸正法,做過多少努力不記得了嗎?是時候動手了……”
黑衣人突然雙手攥拳,突然身體一動,一下穿透了地獄的柵欄,猛地衝進去,一把拽住白衣人的衣領子,猛地將他向後按在柵欄上,雙眼彷彿是豹子,緊緊盯著他。
白衣人笑著說:“現在要動手嗎,不用送我去融天鼎了嗎?”
黑衣服的人抿了抿嘴唇,依舊沒有說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了上去,彷彿是撕咬,尖尖的虎牙上立刻染上了鮮血,兩個人瘋狂的接吻,白衣人立刻奪回了主導權,將黑衣服的人壓在地上,笑著撫摸他的臉頰,輕聲說:“小九,你在哭嗎?”
“小九……”
“張九?!”
“嗬——”
張九猛地吸了一口氣,一下從綠色的漩渦中掙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