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隻眼睛。」
洛萸一下子就坐直了。
並且還有點受寵若驚。
自己這是演技太過高超,把周攸寧都給騙過去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這個。」
病床的高度不算低,再加上洛萸此刻是坐著的。
但在周攸寧這個身高面前,仍舊需要彎腰才能與她視線齊平。
他手撐著床沿,稍微靠近她。
這好像是第一次距離他這麼近,洛萸甚至能看清他眼下有一粒很小很小的淚痣。
小到需要這麼近的距離才能看清。
洛萸滿腦子都是:她的周老師真的太完美了,好看到挑不出一絲雜質來。
周攸寧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她的眼睛:「什麼也沒有,你要是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去找醫生來幫你看看。」
他站起身,在察覺到他這一舉動的時候,洛萸突然抱住了他。
因為此刻高度的懸殊,洛萸幾乎是跪在病床上的。
大腿被上半身牽引著直立,她勾著周攸寧的脖頸,腦袋壓在他肩上。
「周老師。」聲音軟綿綿的,像在撒嬌。
她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也給自己留了退路,到時候就說看到蟑螂了,嚇的。
哪怕醫院的病房裡不可能出現蟑螂。
但周攸寧並沒有推開她,他只是好聲好氣的勸她:「我先去找醫生過來。」
洛萸得寸進尺:「把醫生找來了以後你還讓我抱嗎?」
周攸寧沒有說話。
洛萸低著頭,臉埋在他肩上蹭了蹭:「周老師,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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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事後的洛萸回想起這一幕,痛苦的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我覺得我太油膩了,我當時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
許珏面試還算順利,下週一就要去報導了。
公司在周水區,洛萸在那邊正好有一套地段合適的房子,許珏打算先搬過去。
她把衣服打包裝好,看著洛萸在床上滾了半個小時,重複著同樣的話至少幾百遍。
她問她:「你到底說什麼了?」
洛萸在被子裡動了動,出不來了。
還是許珏費勁半天才把她從裹成蠶蛹一樣的被子裡解救出來的。
洛萸面色痛苦,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許珏雖然沒法想像當時的場景,但最後那句話先不說油不油膩。
如果是在對方對她沒意的情況下,甚至還有可能帶點性/騷/擾的罪名。
「你應該感謝你的周老師沒有報警。」
洛萸咬著被子無聲流淚。
許珏見狀,安慰她:「你放心好了,你這張臉,就算是說『丫頭,真想狠狠辦了你』這種話也不會顯得油膩。」
她這話一出,就看到洛萸的眼睛裡發出了「這句話不錯」的光芒。
於是趕緊打斷她這個念頭:「你要是真和你的周老師說了這句話,我敢保證,我今天就會出現在警察局。」
洛萸不解:「我說的話,怎麼是你出現在警察局?」
許珏白眼一翻:「進去撈你啊,性/騷/擾慣犯。」
洛萸癟嘴,覺得自己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怎麼就成性/騷/擾了。
不過許珏剛才的安慰挺奏效的,她從白天的尷尬緩過神來了。
許珏收拾好東西,還挺好奇的:「不過你抱了他以後,他是什麼反應?」
洛萸聳肩嘆氣:「沒什麼反應,還不忘去找醫生。」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而且還挺淡定的,淡定到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剛才到底抱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