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倒是十分敬重的。
蕭暄說:“陸家的事也不可逼得太緊。倒是陸家現在這一倒,之前被約束的張家現在無人看管了。東府的許太守一年前就向朕遞了摺子請辭老歸鄉。朕起了私心,東府也需要他這名長老坐鎮調劑,才將他強留了一年。如今海戰告捷,許老身體也不好,這東府太守的位子就空了出來……”
謝陌陽機靈,立刻出席跪在皇帝跟前,“臣自請調東府為陛下分憂!”
蕭暄笑,“你倒機靈。”
“謝陛下誇獎!”謝陌陽也不客氣。
蕭暄語重心長地說:“坐鎮東府不容易。那裡張、陸和朝廷三股勢力糾結,外有倭寇侵犯,內有百姓等待安撫,江湖上還有鹽州幫。陌陽,你可想好了?”
“臣想好了!”謝陌陽語氣堅定,“臣若有心有力,在哪裡都能為陛下分憂,能為皇后娘娘做後盾。”而且他日皇后回朝,謝家不再孱弱,才能為其後盾。
蕭暄點了點頭。
“好好幹!”
那天傍晚,彩霞滿天,映照著皇城的琉璃瓦宛如一汪汪流金,硃紅色的宮牆上投影著變幻莫測的色彩。
謝陌陽滿懷壯志地走出皇宮,登上車前,回首眺望西天,一派意氣風發少年得志。
也許他還不知道,深宮裡的陸貴妃,這下又要有一夜不能眠。
也許他也不知道,他家的謝皇后,正布衣荊釵,疲憊卻欣喜地隨著人流走出了苑城。同一片天空的夕陽也照亮了她甜美的笑臉。
經過了半個月等待的吳十三早已經按捺不住,推開攔住他的侍衛衝了過去。
謝懷珉暖暖地笑,張口想說話,卻是被吳十三一把抱在懷裡。
她微微一愣,感覺到吳十三在輕輕顫抖著的肩膀,心裡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十三,我沒事。對不起。”
吳十三這才鬆開她,然後揚手就朝著謝懷珉的後腦袋拍了一巴掌。
“你這女人做事都不動腦子的?”
謝懷珉不爽了,“你對我動手動腳在前,暴力在後。虧你還知道我是女人啊?”
吳十三跳腳,“你差點死在裡面了你知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奇怪,你怎麼會認為我不知道里面很危險呢?”謝懷珉很拽,“我可是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義務。吳少爺,換你會怎麼做?”
吳十三氣得頭髮倒立,“你總是有理由的!我說不過你!”
說完轉身就走。
謝懷珉啼笑皆非,“真生氣了?哎呀呀!我也是很感激你的關心的嘛!十三?吳十三?吳少爺?”
苑城的百姓們全都沉浸在脫離死亡陰影的狂喜之中,親人們擁抱啼哭在一起,沒人注意到一個正在鬧彆扭的公子哥兒和一個正在追著他道歉的姑娘。
謝懷珉和吳十三笑鬧了一陣,兩人都餓了,暫時停戰,找地方吃東西。
吳十三財大氣粗,來苑城半個月,就在周邊買田置業。那家地主因為瘟疫的事年初就帶著家眷搬去別處,故房子又大又便宜,青瓦白牆,一派江南風格。
吳十三給謝懷珉專門安排了一間別院。那小院名叫君蘭院,估計以前是給小姐住的,小巧精緻,花木扶疏。一盆盆夏花正開得鮮豔,石榴樹上卻是已經結著小青果子了。
謝懷珉之前兩個月都過得是難民般的生活,如今從貧困線下一下躍到了小資之上,視覺差異太大,兼給這微薰的風一吹,頓時覺得腦袋發暈。
她用過晚飯,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哼著小曲出門納涼。才剛剛繞過薔薇架,看到了站在矮竹下的那個天青色背影,所有的輕鬆愜意立刻煙消雲散,潑了冷水一樣清醒了過來。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