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想麼?有些條件過得去的還好,湊合湊合至少能湊個首付。有些沒錢的,把這房子收了就是要他們的命,他們能不找麼?不找豈不是要流落街頭?”院長略微白了穆飛一眼,似乎在說他這問題多餘。
隨後,他又繼續說,“當時咱們那一片,有兩個人說話最有份量。一個是街道主任,姓王,是個不到五十歲的小老太太。另一人是姓孔的小老爺們,不到四十歲。附近歲數大的管他叫大孔,小的都叫他孔哥……”
“大孔這人是真好!仗義,熱心。誰家有啥事兒他知道指定第一個幫忙,自己幫不上也幫著想辦法。這街道上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也都服他。”
“而這次出這事兒,就是大孔和老王太太一起想的辦法——他們要收集資料,到市裡找市長去。讓市長幫著出頭、要說法。就這樣,街道里那些鄰居‘聯名上書’,讓大孔把這些資料,送到市正府門口的‘市長信箱’裡了。”
“可是想的挺好,回來等了一個月也沒有訊息。這些人就尋思,莫非市長忙,沒看到?於是又有人出主意,到市正府找市長去。挺多人都覺得有理,大孔也是,他虎的超的就去市正府求見市長去了……”
“可市長又豈是那麼好見的?他在市正府門口等了一個星期,別說市長了,連個秘書都沒見到!”
“一看這個也不行,這些人又湊到一起想主意,最後也不誰說一句‘咱們還是事小,把事兒鬧大點兒,就有人管了’。然後一群人嘰嘰喳喳都說是這麼回事兒,都要去‘鬧’去。”
“我當時就說,這主意不行,容易整出什麼事兒來。讓他們先別去,再想想別的辦法,不行再說。但他們偏不信,非去不可!”
“最後,還真照我說的去了——他們一大群閒人去市正府拉著條幅又吵又鬧,可結果呢,事兒沒辦成,都讓警察給扣起來了!別人還好,在拘留所待一宿就給放了。但大孔就倒黴了,他領的頭啊!他被以‘聚眾鬧事’‘擾亂社會治安’兩條理由,拘留十五天,在裡面他沒少挨收拾。而且打他的是警察、不是其它人……”
“等過十五天回來的時候,他鼻青臉腫的,肋骨還斷了一根,這個慘……”
“而且就在他回來的時候,街道來了一‘不速之客’——那是個男的,三十歲出頭,他開著輛據說值一百多萬的車,戴著金錶、金鍊子、金戒指、大墨鏡,脖子上還紋著紋身。一看就是黑社會。他看著大孔回來,就在車那壞笑,罵大孔自不量力、給臉不要臉。還說,大孔在裡面捱整、就是他打招呼、讓朋友多照顧一下的原因,總之,他說了挺多難聽的話……”
“直到這時候,從這男的嘴裡,我們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這黑社會,居然是主管城建的那位市長的小舅子。而負責開發仲佰區的這家公司,就是他開的!!其實說白了,這公司就是那個市長的企業!!”老院長在那裡拍著桌子。
“嗯?!”
而說到這裡,穆飛不禁眼睛一大。
‘負責城建的市長?不會是那個姓朱的吧?’他和洪素芬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道。
“老院長,那市長是不是姓朱?”穆飛問道。
“哎?你咋知道呢?對,沒錯,就姓朱!!”老院長拍著大腿說道。
“呵,有意思。”
聽了這話,穆飛卻是笑了,心想‘正想睡覺,別人就送來個枕頭。正想整這姓朱的呢,這把柄就送到我手上了。’而老院長看穆飛在那裡笑,而且笑的這個銀當,他很是疑惑。
“喂,小飛,你笑什麼呢?咋的?你認識那朱市長啊?”老院長問道。
“認識他?呵呵,他那麼大的官兒,我只是小老百姓,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呢?是不是?我就是之前說過他而已……”
穆飛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