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桓拿下閬中,斬殺龐羲,東取南充的訊息傳開,時間已經來到了建安六年四月中旬。
墊江。
得知閬中傳來的訊息,趙韙臉上的喜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濃厚,倒不是因為張桓在巴郡的勢力不斷擴張,引起了了趙韙的忌憚。
而是因為,在張桓這位“盟友”解決龐羲的訊息傳來之時,同樣有一道不好的訊息自南部傳來。
就在十日之前,吳懿、雷銅、冷苞諸將對符節城發起了最後的總攻,龐樂、李異二人不敵,僅帶三千殘部北逃,而今吳懿、雷銅、冷苞......這一位位劉璋麾下赫赫有名的戰將,帶領兩萬精銳戰兵順江水直上,抵達了距離江州不過三十里的位置。
江州雖不比墊江城處於三江交匯之地,但同樣屬於兩江交匯之所,扼南北東西之利,一旦江州失守,他在巴郡的勢力,也將被益州軍一分為二。
此外,一旦吳懿、雷銅等人拿下江州後,不顧一切傾力而來,墊江的平衡勢必會被打破......當不可久守。
“主公,江州乃我方腹地,不容有失。依我看,當儘快從涪陵、枳縣、平都三地抽調兵馬,加強江州守備。”
江州!作為趙韙的腹地所在,重要的可不僅僅只是戰略位置,可以說上到趙韙本人,下到左右文武謀士的家眷,都在江州城中。
一旦江州失陷,以吳懿、雷銅等人的手段,他們家眷的下場......可想而知。
“主公!王大人所言極是,江州不可有失,當加強守備,以敵吳懿、冷苞等人兵鋒!”
在一道道絮亂的聲音中,唯有一道身影顯得有些沉默,不過若是有人發現,便能清晰的看到,此人的雙眸之中,浮現的屆時驚駭之色。
這人正是姚劼,因為姚劼在與張桓結盟之事立下了不少功勳,在返回墊江之後,得到了趙韙的拔擢,頗受趙韙重視。
“難道真如主公所言,龐樂、李異真的天生反骨,背叛了趙韙?”
“如果二賊真的叛變,那如今的江州......”
想到不久前逃回江州城的龐樂、李異,姚劼的臉色突然變的鐵青起來,因為他越想,越覺得張桓之前的提醒是對的。
“姚劼!”
“姚劼?”
上方,趙韙聽著左右文武的喧譁,只覺得腦袋都快炸了。
見到姚劼沉默不語,眼眸頓時一亮,下意識的認為姚劼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當下沉聲接連呼喊道。
“嗯?”
“主......主公!”
回過神來的剎那,姚劼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只不過在開口的剎那,感覺到了有些不適。
在轉投張桓麾下後,姚劼只覺得每次喚趙韙為主公時,心中都有種莫名了的噁心。
可是!眼下大事未成,即便是噁心,該演的戲,還是要繼續的演下去。
“先生可有良策,以解當下之局?”
一時間,數不清的目光落在了姚劼身上,有期盼、有妒忌、有厭惡、有不屑......
“主公!臣下以為.......諸位大人說的都不錯,江州乃是我軍戰略中樞,不容有失。眼下最為緊迫的,是要加強江州守備。”
“只要江州還在,主公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把你想到的,全部說出來,那怕錯了,也恕你無罪。”
見到姚劼陷入緘默,趙韙皺著眉頭,催促道。
“主公剛剛還提到閬中,莫不是忘了閬中那位?”
“那一位從主公這裡獲得了那麼大的好處,如今更佔據了閬中、西充、南充三城,在巴郡已經立下了根基,總歸是要出點力的。”
“以某對那一位的瞭解,那一位是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