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來“小偷”的聲音,是舟木的聲音。
豐田立刻放下原本舉著的手槍,塞回褲腰裡。許久沒聽到上聲音,令他歇斯底里到清醒了過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為了口朝向那個歇斯底里男人才來這裡的。
“我要消失了。”豐田聽到那個自稱黑澤的男人說道。
“咦?”豐田不禁發出聲音。
舟木從玄關衝了出來,喘著氣嚷著“有小偷”。當他看到豐田時,訝異地“咦”了一聲。他連鞋子都沒穿。
“啊,晚安。”豐田打了個愚蠢的招呼,“好久不見。”
“你……你是……”舟木將歪掉的眼鏡推回鼻樑上,看來他連豐田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遭小偷了嗎?”
“小偷,對!是小偷不是你,是另一個。”
豐田轉頭看了看後面。
那男人消失了。
他消失得比煙還快,究竟是衝向了安全門?還是算好時機走進了電梯?要不就是使用了某種直接從這個空間消失的魔法?
“小偷,沒有啊!”豐田說,“消失了。”
“你說什麼?”舟木激動地抓著頭。
“你被偷了什麼?”
“我不知道,有人打電話跟我說家裡遭小偷。”
舟木毫不在意站在一旁的豐田。
豐田並不憤怒,只是覺得滑稽。舟木連被偷了什麼都不曉得,只是被闖空門就驚慌失措,這樣的舟木看起來真渺小。反而是那個小偷,顯得更堂堂正正。
豐田伸手握住背後的手槍。
他知道現在是開槍的好時機,對方激動得整張臉皺成一團。他捫心自問,此人有開槍的價值嗎?
“錢!說不定錢被偷了。”舟木說著,打算重新走回屋內。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種男人開除,豐田就覺得悲慘不已為舟木的一句話而失去工作、喪失自信、失去心靈的平靜,到這些就讓豐田感到悲哀。然而舟木似乎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他放開手槍,垂下肩膀,“舟木先生。”他喊住舟木。
對方的雙眼紅得像猴眼,顯然激動得不得了,大概是要急著報警。“幹什麼?”
豐田將手指彎成手槍形狀,指向舟木的眉間。
對方皺起眉頭,毫不在意地轉身進屋,留下豐田。
就這樣吧。豐田嘆了一口氣,感覺卻比方才輕鬆許多。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呢?
他聽到大廈外面傳來狗叫聲。與其說是看門狗的叫聲,不如說是呼喚豐田的聲音。
“砰!”他小聲地說道,揮動著彎成手槍形狀的手指。
然後慌張地環顧四周,想要找尋變魔術般消失的小偷的身影。
6
“我回來了。”
黑澤開門一看,佐佐岡還是維持著他出門前的姿態。
“你這趟廁所去得還真夠久的。”佐佐岡說道。
“說不定我真的從這裡消失,跑去幹了一票呢。”黑澤故意誇張地做著深呼吸。
“這一票的成果呢?”
黑澤刻意掏了一下口袋,故作苦悶地說道,“什麼都沒有。然後走回沙發,對佐佐岡說,“接下來,露一手給你看。”
“露一手?”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今天給你當場演示一下,小偷到底在做什麼。”
“不用了。”佐佐岡一臉猶疑的表情和學生時代一模一樣。
“別客氣。我已經完全掌握你現在的狀況,渦蟲危機、辭職及獨立失敗,最重要的是深受你愛妻的問題的困擾。”
“深受困擾?或許真是這樣。”
“對了,你為什麼進來這個房間?”
黑澤停下動作。直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