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承心中越發打鼓:壞了,看來出大事了。
“庭泉,你們到底怎麼了?”
邵明淵默不作聲,看池燦一眼。
楊厚承伸手去扶池燦:“有話不能好好說嘛?你又打不過庭泉——”
池燦直接把楊厚承的手甩開。
這王八蛋是來勸架的還是來火上澆油的?
“邵明淵,你跟我來!”池燦爬了起來。
邵明淵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跡,跟著站起來。
“你們去哪啊?”楊厚承追問。
“你不用管!”池燦甩下一句話,抬腳走了。
邵明淵拍拍楊厚承胳膊:“沒事的。”
眼看著二人走了,楊厚承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他要去和黎姑娘商量一下,黎姑娘比他聰明,說不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楊厚承走到喬昭房門前,發現喬昭就站在門口處,神情複雜。
“黎姑娘,你今天給庭泉針灸過了吧?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喬昭沒回答。
兩個人因為她打起來,這樣的事想想都尷尬死了,難道還要昭告天下嗎?
“我不大清楚,楊大哥還是問問他們吧。”說罷,喬昭欠欠身,轉身回屋去了。
留在原地的楊厚承一臉莫名其妙。
今天一個個的怎麼都不正常?
知道那兩個既然把他甩下,定是有話要談的,楊厚承憋得難受,走到船欄處透氣。
錢仵作吃完了花生米,撣了撣落在身上的花生皮,抬腳便走,與楊厚承錯身而過時長長嘆了口氣:“年輕人啊。”
所以還是和屍體打交道省心多了。
船上不比陸上,在室內談話更妥當些。
邵明淵的屋子裡一片凌亂,池燦徑直走回自己房間,等邵明淵進來後,隨手關上了房門。
他也不管邵明淵,直接在桌旁坐下,狠狠灌了一口涼茶,大口大口喘著氣。
邵明淵在他對面坐下來,伸手去拿茶壺。
池燦按住他的手,冷笑道:“這是我的房間。邵明淵,我沒請你喝,你就好意思自己動手?”
邵明淵眸光深深看著池燦,輕嘆一聲:“拾曦,咱們之間非要這樣劍拔弩張?”
“劍拔弩張?”池燦嘲諷一笑,“邵明淵,拔出劍來的那個人明明是你啊,你那天是怎麼說的?”
見邵明淵不語,他抬了抬眉,把茶杯重重往桌案上一放,“你若是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說,你對黎姑娘沒有想法,讓我放心。難道說我當時幻聽了?”
“你沒有聽錯,我是這樣說過。”
聽他這麼說,池燦大笑起來,笑聲中透著無法抑制的憤怒,狠狠捶了一下桌面:“那現在呢,你他媽背地裡去找黎三告白?邵明淵,你要是喜歡黎三,坦坦蕩蕩說出來,我不怪你,心上人歸心上人,兄弟歸兄弟。可你現在算什麼,拿話穩住了我,把我當傻子哄?”
他說到最後有些說不下去了,手撐著桌案劇烈喘息,臉色因怒火而燒得緋紅。
“拾曦,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
“原本在我心裡你不是,但你現在的做法是。”許是痛痛快快打了一架,池燦雖然盛怒依舊,卻也能理智說話了。
“邵庭泉,我心裡很難受。聽到你對晨光說的那一聲‘嗯’,我恨不得捅自己一刀算了。”池燦笑得淒涼,“因為捅自己一刀,也比不上你捅的疼”
池燦雙手掩面,漸漸把頭埋下去。
他難過的不只是親如手足的好友與他喜歡上同一個姑娘,而是好友的做法。
這和背後捅刀子有什麼區別?
“邵明淵,你出去吧,我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