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們下棋吧。”
喬昭接過桃生手中的酒壺推到池燦面前:“還是喝酒吧。”
池燦:“……”他這種棋藝高手居然被嫌棄了?
一杯又一杯酒入腹,喬昭默默替池燦斟酒,沒有再勸。
很快石桌上多了三四個空酒壺,酒香從亭子中飄散出去,躲在湖底的魚兒彷彿嗅到了香味,躍出水面。
池燦託著腮,眸中波光盈盈,亮得驚人。
他沒有看著喬昭,而是盯著亭外湖面上躍出的魚兒發呆。
“池大哥,你遇到什麼事了麼?”喬昭這才問道。
“遇到事?”池燦努力想了想,搖頭,“沒有。”
喬昭以為他沒有什麼要說了,池燦卻轉過頭來,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遇到事的明明是邵庭泉啊。”
“他不是沒事了。”喬昭語氣平靜說著,心中卻一動。
池燦的反常與邵明淵有關?
“沒事?”池燦聲音微揚,“哪裡沒事了?皇帝舅舅早晚會與他算賬的。”
為國君盡忠,為父母盡孝,邵明淵在這些方面做得向來無可指責。
但身為好友,他很清楚,邵明淵並不是愚忠愚孝之人。
當那天來到時,他可以肯定,有了黎三後的好友不會坐以待斃的。
真的好苦惱啊,到時候幫著邵明淵把皇帝舅舅幹翻,母親一定會宰了他吧?
池燦又灌了一杯酒,終於支撐不住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把你家公子扶到客房去,我去給他煮醒酒湯。”
喬昭在醒酒湯中加了一味藥材,桃生伺候池燦喝下後不過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
“公子,您醒了?”
池燦坐起來,低頭看一眼,發現身上穿著的衣裳換過了,狐疑看著穿戴整齊的桃生:“這是哪兒?”
“這是冠軍侯府啊,您與黎姑娘喝酒”
未等桃生說完,池燦就想了起來,抓住桃生手腕問道:“然後呢?”
“然後?”桃生眨眨眼,“然後您就喝醉了啊。”
“那我”
桃生忙笑著擺手:“沒有,沒有,公子怎麼會是酒後亂性的人呢?”
“滾!”池燦抬手敲了桃生腦門一下,沉著臉道,“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這個真沒有。”
池燦略微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這次醉酒倒沒有頭疼。”
“是黎姑娘親自煮的醒酒湯。”
池燦怔了怔,翻身下榻:“黎姑娘人呢?”
“黎姑娘已經回府了。”
“哦,我們也回吧。”
池燦主僕回到長容長公主府,就有下人提醒道:“公子,長公主請您回來後就過去。”
“知道了,我換過衣裳就去。”
池燦在冠軍侯府雖已換過衣裳,一身酒氣還是掩不住的,他匆匆洗了個澡換上家常衣裳趕去長容長公主住處。
初夏還未至,長容長公主已經換上了薄衫,看起來彷彿雙十年華的女子,看著池燦走進來,粉面帶了薄怒:“去哪了?”
池燦笑笑:“兒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裡還要向母親一一彙報嗎?”
長容長公主冷哼一聲:“去送冠軍侯了?”
“母親既然知道,何必還問呢?”池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
“我不是說過,今後不要與冠軍侯走得太近嗎?”
見池燦不說話,長容長公主臉色更冷:“難不成你還想給你舅舅添堵?”
池燦沉默良久,忽然笑笑:“母親想讓我與冠軍侯絕交也行。”
長容長公主盯著池燦,似乎在琢磨他說這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