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襲來,竟更甚於先前中劍之時,我順勢軟身靠在顏煜身上。
顏煜依言尖叫,見我如此,叫得越發驚人。
頃刻間,迴廊上衝出五名巡邏的女弟子,她們手裡提著紙糊燈籠,直奔過來。
“有刺客,快追……”我面色蒼白,全身冷汗,右手顫抖著指著遠處的假山亂石。
“玄長老!”
兩名弟子順著我手指方向,飛身追去,兩名女弟子護在我身邊,一名跑回長廊,搖響了廊簷的排鈴。那陣陣細密的聲音如波浪般,由近而遠,在整個蜿蜒的迴廊中傳播開來,一陣比一陣急促,一波比一波尖銳。須臾,迴廊上出現了無數凌亂的腳步聲。
我右手捂住肩部,慢慢走了幾步。一名女弟子上前,將我託抱而起,欲用“流雲”帶我回東院,我的左手卻緊緊抓著顏煜的衣袖,她無奈,只好屈就顏煜的步行速度。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手持燈籠的弟子,人人持劍,如臨大敵,見我一身血汙,各個驚疑不定。
還未到東面的長廊,就見藥殷迎面奔來。他見我如此,雙眼圓睜,臉色蒼白,一言沒發,顫抖著雙手就上前要掀我的衣服。
我現在最怕見的人就是他,心裡沒底,不確定他會不會看出我的肩傷的古怪,勉強說道:“回去再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藥殷的聲音暗啞,目光掃了一圈我周圍的弟子,最後落在了我身旁的顏煜的身上。
“有刺客要殺我,幸好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只傷了左肩。”我開口答道,暗地裡狠狠掐了顏煜一把,阻止他開口說話。
“快將玄長老送回去。”他轉而對抱著我的弟子說道,然後忽然看到了我緊抓顏煜的左手。
“師叔,你別怕,我會醫好你的,一定會的。”藥殷探手,手腕一轉,輕易地撥開了顏煜,握住了我的左手,然後隔著衣物,將我從頭到腳細細察看了一遍。
我能肯定地說,我不怕,所以請你別再抖了。
“帶他回去,我有話要問他。”我輕輕說道,眼睛看向顏煜。
那女弟子用“流雲”抱著我飛跑著,我看向後面,藥殷託著顏煜如此大的肉球,居然始終跟著我們。
當我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已經疼得冷汗淋漓,卻要強打精神。
屋內,弟子進進出出,手忙腳亂。藥殷放下了綢帳,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我的衣物。凝固的血液將衣服與面板粘在了一起,藥殷用白布沾了熱水,一點點地浸溼,然後剝開。反觀傷口那處,由於我之前一直有意地擠壓,所以仍在流血,倒沒與衣物粘上。
藥殷看到我的傷口,眉頭蹙起,雙唇緊抿。我自己看了,都要眼暈一下。原本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一道小劍傷,現在居然血肉模糊,裡肉微微翻出……我不禁懷疑,難道我有潛在的自虐傾向?!
藥殷正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藥光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她的臉色,在確定我只傷了肩膀一處之後,緩和了許多。
她目光凌厲地望著站在床尾的顏煜,問道:“你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
顏煜乖乖照我的吩咐說了一遍,藥光臉色一沉,斥道:“好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膽大包天,居然妄圖勾引玄長老!”
顏煜一聽,委屈地看向我,我適時地開口,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師父,這事還要仔細調查。看看刺客是單獨行動,還是有同黨協助,目的是什麼?師叔深居簡出,不理世事,怎麼會惹上仇家?”藥殷說這話的時候,冰冷的目光始終落在顏煜身上。
聞言,我心驚肉跳!教顏煜說那麼惡俗的故事,就是想誤導藥光,但是現在藥殷這麼一說,估計藥光對顏煜,已起殺心……
“玄,你在南院幹什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