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應過來,蘭西和柏離分飾主角的少年和中年時期,阮蝴蝶說,希望自己年輕幾歲的意思,不就是想和蘭西合作?
等等,說好的阮影后和蘭西面和心不合呢?
安排的提問時間不長,再加上中間的打岔,提問環節便在記者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結束。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嘉賓們進入放映廳,等待著《盛世》的首映。
片頭不長,螢幕上閃過熟悉的廣電龍標,發行方標誌,以及主創姓名,接著,畫面一轉,隨著一陣清揚悠遠的蕭聲,光線漸漸明亮起來。
遠處青山圍繞,近處湖波盪漾,船翁撐著竹筏,緩緩從遠處駛來,竹筏上,還有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身姿提拔,修長如竹。
“臥槽,這是……蘭西?”
鏡頭拉近,年輕男人抬起頭,含笑的雙眸瞬間出現在大熒幕上,他的目光微凝,望著眼前的青山綠水,彷彿正沉浸在美妙的蕭聲中。
“好曲。”
船翁帶著斗笠,撐著青竹做成的槳,聞言笑道:“郎君何不以詩相和?”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沒有多言,目光中帶著幾分神秘,此時,竹筏靠岸,湖邊亭中的有人熱情招呼:“太白,讓我們好等!”
拂開春意盎然的柳枝,年輕人拾級而上,至亭,執筆,揮墨而就:
“雨後煙景綠,晴天散餘霞。東風隨春歸,發我枝上花。
花落時欲暮,見此令人嗟。願遊名山去,學道飛丹砂。”
同行者詫異,忍不住拿起詩來讀了出來,聲音郎朗,恰如那蕭聲相得。
亭外,正是桃花鬧枝頭,翠鳥住腳。遠處蕭聲未歇,湖面雲霧繚繞,混合著詩句的餘韻,拍打在人心裡。
遠處,蕭聲一頓,幾息後重新響了起來,彷彿是遇到了知音,比之以往,更加清遠。
竹筏還未離去,老翁聞言搖頭撫掌,之前見那少年人只笑不語,只當未得,現下看來,卻是低估了這位遠近馳名的少年天才。
一艘船恰在此刻緩緩而來,老翁扔了手上的竹竿,低頭入了船艙,兩婢女款款而來,行禮:“使君。”
老翁褪了斗篷,露出青色袍衫,揚聲差使屬下:“去請那位作詩的公子。”
亭中,同行者仍沒從新詩的震撼中緩過神,詩的作者卻在一旁品著茶,手指在桌上打著節拍,目光縹緲,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帶著少年天才獨有的得意。
恰時,天光漸明,雲霧散去,一隻白鷺撲稜著的翅膀掠過湖面高飛而去,小童匆匆地趕到了亭子,低頭:“使君請公子上船說話。”
“貴府使君是?”
“主人姓劉。”
餘人恍然,巴西郡新任的郡守,可不就是姓劉。
主角微微一笑,拂衣起身,“走罷。”
這時正是開元三年,武周剛剛退幕,玉環正年幼,安史之亂遠在天邊,白居易更未寫出那首流傳千古的《長恨歌》,李白……也還沒有經歷那些苦悶的蹉跎歲月。
此刻的他,正是相鄰聞名的少年天才,稜角分明,等待著自己的才華被官員賞識。
“扮演這個少年李白的,真的是蘭西?”影廳黑暗,影評人們坐在最好的位置,此時螢幕上鏡頭拉近,又給了蘭西目光一個長長的特寫,他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
……這哪裡是一個新人能有的表現?
“繼續看吧。”
心中不由感嘆,光是一個片頭,便已經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和專注演技的影評人不同,記者們……則更在意一些別的的內容,比如說,“你剛剛注意沒,剛剛捧紙唸詩那個,就是周琦啊!”
只是,誰又捨得將目光從主角身上移開?
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