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霍重錦說的一樣刻意而為,但對方這麼一說,他才想起那件衣物是對方穿過的,上頭殘留著霍重錦的氣息,還有一絲淡淡的香菸味道,而自己先前抱著衣物睡著的模樣在對方看來,大概就如同某種慾求不滿或者彰顯寂寞的暗示……
「只是剛好而已。」他匆忙解釋道。
霍重錦解開領帶,並沒有多說什麼。蔣悅想了想,起身去廚房裡準備了蜂蜜水,畢竟也是與對方一起生活了兩年,對方酒醉後需要什麼他也多多少少清楚,霍重錦接過杯子,並沒有向他道謝,但兩人手指擦過的那一瞬間,彷佛有靜電竄過,蔣悅不禁呆了一瞬。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接觸,那觸感顯得無比陌生。
霍重錦注意到他的呆愣,喝了一口蜂蜜水後,才道:「怎麼了?」
儘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蔣悅仍有點羞於啟齒,隨即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霍重錦的親吻、擁抱與碰觸早已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驟然斷絕所有的接觸後,蔣悅居然相當不適應,幾次想要去親對方,但又想起曾被擋住的事情而感到猶豫。
或許霍重錦比他成熟不少,所以可以對於這種事情無動於衷,但蔣悅明白自己辦不到,即便不能上床,他也想被對方碰觸頭髮臉頰,或者什麼都不做,只是靠在一起也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蔣悅自己亦是始料未及。
蔣悅嚥了口唾沫,悄悄挪了一下位置,來到距離對方稍近的地方,霍重錦依舊凝視著他,似乎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又像是猜到了卻懶得拒絕或起身走開,不管怎麼說,蔣悅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察覺對方沒有拒絕的意思時,才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就像被制約了一樣,又彷佛正在戒斷某種成癮的現象,而霍重錦卻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蔣悅隱隱察覺對方選擇中止彼此的親密似乎別有目的,但又不明白對方究竟想要以此證明什麼。
「你一點都不想要嗎?」蔣悅忍不住問道,「我不是指上床,而是別的……」
霍重錦放下了水杯,若無其事地問道:「像這樣?」說完隨即以手指輕輕搔了搔蔣悅的手心,蔣悅微怔,手心一癢,很快地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浮現於心中,令他隱隱生出一絲焦躁與不滿足。
他鬆開了手,正想起身離開時,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
「這樣就受不了了?」霍重錦問,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嘲弄。
蔣悅沒有說話,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時該怎麼辦。
對方的話語模稜兩可,他無法從中尋覓自己想要得知的訊息,但他又實在無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終究開口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他並不是在埋怨,而是真心想要問清楚;對方不說,他不可能知道,而且先前霍重錦才說過不管什麼都可以發問,於是蔣悅索性便發問了。
「我在懷疑一件事。」霍重錦倒是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麼事?」
「你究竟為什麼喜歡我。」
蔣悅愣住了。
「你說得出為什麼嗎?」霍重錦又問。
蔣悅啞口無言。真要說的話,霍重錦確實有很多值得人喜歡的地方,但那都不是他動心的關鍵;他想到這裡,忽然意識到霍重錦現在在做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這兩年來的生活極其安穩,對方應該是覺得這兩年的生活是他喜歡上他的誘因,於是便將這段時日中他給予過他的東西一一收回,首先是年長者對待年幼者的溫柔與寬容,接著是彼此都樂在其中的性‘愛,現在則是親密的舉止……可想而知,這不是結束,接下來還會有更多層面的嘗試。
這就像是一個實驗。
所以霍重錦才要他記住,告白只是開始。
對方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