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來,趙承教都不能肯定他在未受傷之前,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贏累看了看窗外的湖水,又轉頭看了看被釘死在甲板上的巨大鱘魚,忽然大聲道:“陳侯,我想拜你為師。”
“胡鬧!”
“不可!”
楊巧兒幽居多年,本不愛動,但贏累興致滿滿,自然不願意駁了他的興致——加之將來去了燕京之後,怕是風雲波折,好長一段時間不得這般悠閒,楊巧兒也就跟著一起出來,只是她上船之後,就去頂屋的雅室裡歇著。
剛剛那玉清鱘在甲板之上折騰了幾下,驚擾了她,走過來想看個究竟,不料堪堪下了兩個臺階,就聽到贏累要拜陳海為師,一時間急切,人在透船艙過道里就連忙喝止。
楊巧兒一手攬著裙襬,搖曳著身姿三兩步走了下來,厲聲對贏累喝道:“眼下你雖然還未入宮,但是宮中規矩要時刻記住,拜師之事豈是你私自做主的?”
“不可”二字卻是趙承教喊出來的,此時看楊巧兒的樣子不似作偽,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氣道:“累公子年紀尚輕,不知道厲害,夫人也不要過多責怪了。只是陳侯身負榆城嶺邊防重責,輕易不能離開,到時候怕誤了累公子修行,這才出言相阻,還望夫人勿怪。”
陳海笑著安慰沮喪的贏累說道:“累公子回京,對聖上來說,無異於還珠駕前。而待累公子入主東宮,東宮太師、太傅、太保、待講、待讀等職,都必須從德高望重的諸公大臣裡挑選,陳海才疏學淺,是沒有資格教授累公子修行的——即便是那些沒有資格入主東宮的皇子皇孫,也都必須進神陵學宮,跟隨諸大祭酒修行。”
贏累沒有想會如此的複雜,當下抱怨道:“聽孃親說,父帝身前的大臣王公,既老又頑固,真要是跟他們修行,真是無聊透頂啊。”
陳海看天色不早了,就讓下面人摧動御水禁制,牽動巨舶緩緩掉頭,往湖心島方向駛去。
返航的途中,細雨漸漸消散,一陣清風颳過,連薄薄的烏雲也散去了,陽光灑了下來,一彎彩虹斜斜的掛在西邊,分外的迷人。
眾人並沒有急著上岸,此時以玉清鱘為主的魚宴都準備齊當,陳海便邀請大家在船上飲宴,贏累哪裡吃過如此豐富多彩的美宴,這幾日跟陳海也是廝混熟了,上席就大快朵頤起來。
楊巧兒私下了暗示了贏累幾次,都沒有絲毫作用,蹙著眉頭停筷不語。
贏累還一邊胡吃海塞,一邊不停的招呼楊巧兒,含糊的說道:“你也吃啊娘,真的很好吃。”
楊巧兒一陣氣結,但是當著這麼多人,也沒辦法發作,氣的胸前兩座山巒起伏不停。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將胸前那團白膩襯托的更加細滑,陳海雖然一直正色坐著,但是眼角的餘光差點兒沒有滑進那深溝之中。
說起來楊巧兒此時還未滿四旬,以明竅境修為一百二十餘歲的壽元來計算,正值青春年盛之時,也正是她最值誘惑跟無邊風情的時候。
她母子二人置氣,趙承教自然看在眼中,蹙眉心想,贏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心思也單純,應該更好控制一些,但楊巧兒心思未必就多了一些……
想到這裡,趙承教端起酒杯,先敬了楊巧兒和贏累一杯,接著又舉杯向著陳海道:“當日若非陳侯仗義相救,怕是我等已經早成刀下亡魂了,哪兒還有今日這臨風而宴的雅興,來,我敬陳侯一杯。”
聽趙承教講到這裡,楊巧兒和贏累也都共同舉杯,陳海連聲不敢,四人一飲而盡。
趙承教接著又道:“當時就想在橫山逗留一天,次日就出發,卻不想天公不作美,又怕唐吐了夫人跟累公子,這才在陳侯你這裡叨擾了數日。眼下天已經放晴,萬里皆是晴空,咱家想著明天就帶著夫人和累公子回京,以免聖上在宮裡時時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