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打他也是為著他好的意思不是。”
大夫人擦擦眼淚道:“弟妹說的有理,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著景楓躺在床上,我心裡就跟針扎的一樣。”林氏道:“我這裡還有一些藥膏,是極好的,大嫂帶回去給景楓擦上,好得快些。”大夫人謝道:“昨日弟妹差人送去的就很好,我已經叫人給擦上了,只是還是吃不下飯,直喊痛。”
林氏無話,大夫人又道:“弟妹不知道,你大哥是個沒氣性的,整日除了讀書就是跟著他那群朋友四處玩,過日子只靠我的嫁妝,如今我那邊四個孩子,都未成家,還要靠著我的嫁妝給他們安排親事,家裡家外的你也知道,老太爺無官無職,只靠著租子還有那幾家鋪子,雖說日常嚼用夠了,遇上個事情也要花錢,又哪裡弄去,少不得我自己貼補,只是多少的嫁妝也有貼完的時候,到時我那幾個孩子喝西北風去不成,景楓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我還活不活。”
林氏安慰道:“如今大嫂當家的辛苦是不用說的,想必老太爺也看在眼裡,你家景楓是長房嫡子,老太爺心底有數的,定不會虧待了去,如今打他,正是磨礪他,你且放寬心,待到景楓長大,你的好日子就來了,到時只怕你享福享煩了呢。”
大夫人破涕,道:“弟妹就是愛打趣人。”又道:“不是我愛嚼人舌頭,實在憋悶的不行,除了弟妹,我還真不知找誰說道呢。”
林氏笑道:“牙齒也有碰著舌頭的時候,大嫂日理萬機,若有煩心事,只管來找我,反正我是閒人一個。”
大夫人笑道:“呸,我哪能擔得起日理萬機四個字,被二弟知道了,又說你豈有此理了。”林氏笑著忍不住紅了臉,二老爺阮一棠和林氏鶼鰈情深,成親十幾年了房裡只一個妾侍,還若有若無的,林氏溫柔,二老爺為人也和氣,二人少有紅臉的時候,後來阮臨湘調皮,二老爺便要罰她,林氏最是寵女兒的,當下就和二老爺吵了起來,二老爺哪裡捨得對愛妻說什麼重話,又氣的不行,翻來覆去的說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吵到最後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最後全家人都知道了,連老太爺也道:“一棠若和人爭論,只豈有此理四個字便讓敵人潰不成軍了。”
大夫人看著弟妹臉紅的樣子,不禁暗歎各人有各人的命,這個弟妹出身書香之家,家中兄弟多卻只她一個女兒,從小便受盡寵愛,如今出嫁,夫君也是愛如珍寶,房裡乾乾淨淨的,自己又有兒有女,兒子讀書爭氣,如今已是有了舉人的功名,女兒也是可人疼的,萬沒有不遂心的,哪裡像自己,大老爺自詡風流,納了不少妾侍,兩個庶女均不是省油的燈,自己便是天生的操勞命。當下越想越是黯然,便藉口有事,離開了。
林氏感嘆不已,大夫人還是精明的,話說的雖有些過,但家中確實艱難,難為她理了這麼長時間。
至下午,便有三夫人登門,三夫人上門不說話,只是哭,林氏忍不住勸道:“雖有些口角,到底是一家人,那裡就生分了。”
三夫人道:“大嫂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的人,連句話都沒有,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雖說婆子們可惡,到底是我的人若是說一聲,我能攔著嗎,這樣給我沒臉,幸虧是我,換了別人還不鬧翻天。”
林氏也不知勸什麼好了,這件事誰是誰非也難以公斷,便道:“一筆寫不出兩個阮字,都是自家親人,鬧成這樣也不像話,依我說,我擺一桌酒,有什麼話說開了就好了,孩子們都大了,做父母的吵起來,豈不連累做孩子的為難,大嫂也是被氣的,再加上景楓被老爺子打重了,她心疼孩子,怎麼不惱。”
三夫人哭道:“我也知她是大嫂,一心想著說兩句好話就完了,偏她不依不饒,捕風捉影的事也拿來說嘴,婆子丫鬟聽去了豈不恥笑我們不明事理,胡亂冤枉人。”
林氏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