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卻還是稍遜一籌,只得千餘人,其中婦孺老弱更是佔了絕大多數。
這也是程五、程季等亭卒先前驚懼不敢救援的原因,連高鄉亭這樣的大亭都敢攻打,由此可見這夥賊人的勢力強悍到了什麼地步。
隔著老遠,便能聽到這高鄉亭竟是處處紛亂的喊聲,燈火通明,把一個沉靜的夜晚攪亂得如晝日鬧集。
這夥山賊竟然如此強大?把整個高鄉亭都攪得天翻地覆。
繁陽亭諸人心中慌亂,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慢著……”走在前頭的鄧虎忽然停頓了下來,側耳傾聽。
眾人頓時更加驚慌,不少人都心生退意,開始畏縮起來。
“鄧大哥,怎麼了?”人群中的高恆擠上前去,詢問情況。鄧虎皺眉,解釋道:“高鄉亭那邊聲音很亂,但沒有喊殺聲,奇怪了……”
“會不會是山賊已經被趕走了?”高恆仔細聽了聽,發現確實沒有廝殺打鬥的聲音。
“或許吧,以某之見,還是去了高鄉亭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何事。”鄧虎應道。
“也許先前見的不是烽火,是走水了也不一定。”陳大嘀咕了一句。旁邊程五、程季等人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頓時膽氣又回來了,挺直了胸膛,一副救世主的姿態向著高鄉亭繼續進發。
近一刻鐘後,終於到了高鄉亭。
高恆舉目四顧,發現亭中不少屋舍都燃起了烈火,整個高鄉亭的居民都亂糟糟的如無頭蒼蠅,有的忙於挑水救火,有的急著搜尋親友,還有的手執鋤頭棍棒之類的武器的在喊賊人在哪,你推我攘,散亂無章。
“你們嗇夫呢?遊徼、亭長、求盜何在?”鄧虎隨手拉住一個匆匆跑過的路人,連聲發問。
那路人似是被問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遊徼去了縣城吃酒,嗇夫聽說和亭長一起被賊人亂刀砍死了,求盜重傷抬了回來,眼下也不知是生是死。”
高恆嘆了口氣,難怪這麼一個鄉亭如此多的鄉民,居然毫無秩序,原來竟是找不到一個有威信的領頭人。
“那三老呢?”鄧虎又問。
兩漢制度,鄉設三老以掌教化,設嗇夫以聽訟和徵收賦稅徭役,設遊徼巡查各亭,以禁盜賊。三老雖然沒有實權,但畢竟乃是德高望重的長者,有他出面,至少可以安定人心。
“三老自己家也起火了,忙著呢。”那路人仔細看了鄧虎一眼,驚聲反問:“你,你是繁陽亭的鄧虎?”
“不是某還有誰?”鄧虎沒好氣地應了一句,他本來是來救援的,沒想到人家高鄉亭居然是這麼一種狀況,他只是鄰亭的一個亭長,可壓服不了高鄉亭這麼多人。
“山賊呢,現在去哪了?”高恆看了看,附近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在那邊起火最多的劉老翁家呢,天殺的賊人,一來就燒了我姐夫的家,不說了,還得趕緊幫我姐救火呢……”那路人隨手指了個方向,然後匆匆走了。
順著方向看去,那邊似乎是一處佔地極廣的莊園,火光也最是耀眼。
“鄧大哥,這高鄉亭的人,怕是指望不上了。”望著匆忙救火的人群,高恆搖了搖頭,“這夥賊人多半是早就謀劃好了,趁著遊徼不在,先是以迅疾之勢殺了嗇夫和亭長,讓高鄉亭沒有主事之人,群龍無首。然後再四處放火,使大家忙於救火,無暇他顧,山賊便可爭取時間劫掠大戶。”
“各位鄉親,某乃繁陽亭鄧虎,可有人願隨某去劉老翁家殺賊?”鄧虎在高鄉亭中一連喊了五六次,竟是沒有得到回應。本來有幾個握著鋤頭棍棒的人多少有些意動,但看見對方竟是繁陽亭的人,又縮了回去。
“高鄉亭出這麼大事了,這些人竟然還光只顧著自個。”陳大氣得直叫嚷。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