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宴就坐在他身旁,這句話自然就鑽進了尚宴的耳朵裡。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後來尚宴也奇怪明明不是很特別的聲音,明明只聽過一句話,為什麼她就牢牢記住了這聲音。
是他,會這麼巧嗎?尚宴不敢確定,想要去問,卻又不敢,心在這個時候也慢慢以加快跳躍的速度來強調主人自己的存在。
“剛剛經過了一個大坑。”尚宴看了他一眼,以一種不經意的口氣說。天知道這已經是尚宴十多年來為數不多的壯舉了,這孩子從小几乎就沒有舉手回答過問題,更不要說單獨與老師交流。
雖然給人她在自說自話的感覺,但是那個男生卻聽懂了她是在給他解釋。“哦。”男生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小幅度的挪了挪屁股。
尚宴看著他微紅的臉龐,再看看他僵硬的動作,轉瞬就明白是因為兩人都光榮負傷的部分。在陌生人面前,又是同齡的異性,兩人都不敢去觸碰傷處,偏偏對方有都心知肚明。紅暈慢慢的爬上了尚宴的臉,屁股也好像更疼了,兩人都有點坐立難安。但是無形兩人中關係好像就在不知不覺中拉進了。
當然這種大眼對小眼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那個男生只尷尬了一瞬,就衝著尚宴大氣爽朗一笑,那露出的潔白牙齒,差點晃花尚宴的眼。
真好看,原來這個長頭髮的壞學生,比她見過所有的短髮好學生加起來都好看。她想她知道了初中課文《鄒忌諷齊王納諫》中的美男子,年少時的模樣。
尚宴見他一笑,尷尬的感覺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屁股也不怎麼疼了,也衝那男生笑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染上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羞澀。
“呀,我好像到站了。”那個男生一愣,然後猛地一下坐起來,抓了抓自己靠的有點變形的頭髮,挎著一個黑色的單肩揹包準備往外走。
尚宴一聽,馬上站起來,走到過道上,讓他離開。直到挎包的背影被關上門完全擋住,尚宴才從發愣中清醒,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接下來坐車的時間裡,尚宴還在回想那個男生離開時的那種莫名的悵然若失的感覺。公車到站了,尚宴規規矩矩的背上書包,走向車門。就在公車在身後穿來關上門的聲音時,尚宴的心豁然開朗,原來是因為她又忘記了問他那天那首歌的名字了。
就像解開了一道壓軸的數學題一樣,尚宴渾身輕鬆,難得的哼著那首自然浮現在她腦海的歌的調子,一路都在發散自己的快樂。
那時的尚宴甚至沒有去期待他們的下一次見面,也沒有遺憾他們這一次相遇的短暫,她只是為這次微尷尬的相處,感到發至內心的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盛夏般流年(三)
回到家,尚宴立馬躺在舒適熟悉的床上,還情不自禁的在床上滾了一圈。現在才下午五點左右,尚爸還在上班,尚媽還守在自家開的小店裡。
雖然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是覺得在家比在學校更加的安心。放下書包,走到姑且可以稱為客廳的地方,開啟家裡已經有些久的電視機,跳過了她愛好的古裝片,她調到了一個正在講新聞的頻道。原因無他,四天上課的時間,五位老師強調了關注時事的重要性,其中還包括了教數學的班主任。
掰開蜂窩煤下面的口,換了一塊新煤,開啟米桶,淘好米,把盛米的鍋放在爐子上。伴著新聞的播報聲,尚宴幹勁十足的煮好了飯。這時天已經微微泛黑,尚宴有些俏皮的想。此時太陽直射點正在不斷北移,白晝時間會逐漸變短,地理老師誠不欺我。
家裡的大鐵門傳來刺啦的的聲音,以及尚媽溫柔抱怨叫尚爸下班後不要來接她的聲音。尚宴馬上放下手中的筆。跑到門口,看見尚爸尚媽一起走進來,尚宴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的道:“爸爸媽媽。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