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尤其這次回來,他看她的眼神……總好象窺破了她的秘密,那似笑非笑又有些憐憫的眼神,讓她的心總是一陣驚悚。
“可是我沒殺他?”他又笑了,對了,就是這種乍看輕鬆無害的笑最讓人心寒。“小源都發話了,我也不想嚇著她。”
李源兒,又是李源兒!
蕭菊源迅速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睛裡所有的情緒。
“菊源,你現在要去做比照顧裴鈞武更重要的事。”他收了笑,眼睛炯炯有光,“裴家現在有多少可以用的上的壯丁,你要統計清楚,而且,從現在開始……儲備食物。”
蕭菊源臉色一白,“真的這麼嚴重?”
“不嚴重,只要不出意外,咱們穩操勝券,只是裴家莊建在山上,有備無患。這仗打完……”他又看著裴鈞武笑了,“你的武哥可真就成了武林之主了。”
裴鈞武也在直直地看他,“你要什麼?”
“哈,武哥。”他學蕭菊源的口氣叫他,叫得裴鈞武又瞪他了。“你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讓你出風頭我白出力真不是我伊淳峻幹出來的事。我要學擎天咒。”
裴鈞武和蕭菊源都一愣,蕭菊源的臉色尤其蒼白。
伊淳峻淺笑著看蕭菊源,“我知道的,當初約定你的陪嫁並不是蕭家寶藏,那是裴桂兩家替你們蕭家守護看管的,要不起也不敢要。可憐的武哥呀,全天下都羨慕你,沒想到你也不過就是個過路財神。”他嘿嘿笑起來。
“伊師兄!”蕭菊源皺眉哼了他一聲。
“你的陪嫁是放在藏寶之地的擎天咒對吧?”他問。
蕭菊源垂著頭不置可否,這些年她一旦碰見這樣她無法回答的問題,那就不回答。不答自然不會錯,萬試萬靈。
果然,就連伊淳峻都以為她是預設,自己又說下去:“一旦裴鈞武成了武林之主,誰也不再敢胡亂挑釁滋事,蕭家寶藏,你,大家就都安全無事了。我只是想學那武功,條件不算苛刻吧?”
裴鈞武緊緊閉著嘴,有關蕭家寶藏,菊源的陪嫁,他都不能開口,爹說的對,本分!他的本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奴才!高攀了主子的奴才!
他竟然有些羨慕伊淳峻能用這樣的態度坦然談論蕭家寶藏,直截了當地說起擎天咒,他……不能!這十年來,他又要做未婚夫,又要做師兄,更要做保護她的前朝遺臣,死忠之士!
十年了,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像妻子一樣親暱役使?爹要說他褻瀆了主人。像主人一樣尊敬聽命,菊源又怨他冷漠疏遠!
他能師從竺連城,功勞是她,他能學本門最上乘武功,是因為有幸娶她!
他羨慕伊淳峻,他也想隨心而為,他也想直舒胸臆,他……也有愛慕的姑娘,可這一切,對他,對他這個肩負祖輩遺命,仰攀主人恩惠的下人而言,都是奢想。
都說他幸運,幸運嗎?他自己都說不清了。
“如何?”伊淳峻又問了一遍。
蕭菊源也抬眼看他,嬌俏的笑容依舊。“伊師兄,你既然明確地提出了條件,我也要知道你到底能付出多少代價,值不值得。”
伊淳峻又讚許的看她了,十六歲的小女孩能像她這般精明大膽實在不易。“我離開這幾天,籌到了一百萬兩黃金,別說和江湖宵小廝鬥,就算朝廷用來攻打遼國也夠應付一年半載。”
蕭菊源和裴鈞武又都愣了愣,他去籌錢?他早算準了那些人要打上來?而且……他竟能在這麼幾天籌到這麼多錢?
“武哥……”她又用詢問的眼光看他了,裴鈞武只能轉開眼,他還能說什麼呢?
“如果失敗了呢?”見他又不說話,蕭菊源微微嘆了口氣,看向伊淳峻。
“那錢就算我白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