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菊源聳了聳肩,“那是當然的。你不用提醒我了,我知道武哥喜歡你。正因為這樣,你才要死。”她粲然一笑,“不,不,不!我不殺你,我有比殺了你更有趣的方法。”
小源的手心裡冒了汗,但還是平靜地冷笑著看她。蕭菊源能這麼坦然地露出兇相,是早就下了狠心,早就布好了局,再和她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可……她也不怕和裴鈞武反目嗎?
“我可以把伊淳峻叫來的。”小源的口氣開始不穩,隱約意識到蕭菊源的打算。也許她就盼著她吹響哨子,伊淳峻如果回來救她,山口……光靠裴福充是不行的。
“叫啊,你不叫他來,我都要叫他來呢。”蕭菊源呵呵笑出聲,“伊淳峻給你這個哨子其實就是為了防我和南宮。只是他絕對想不到我能做到這一步。”蕭菊源咬了下牙。
原本她也不想做的這麼絕!當裴福充都幫著兒子支開她的時候,她就下了決心!他們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她得意地笑起來,“你要死在敵人沒攻進來的裴家莊,兇手不是我就是南宮展。但是如果——敵人攻進來了呢?”
小源一顫,“難道……你要毀了裴家莊?!”她要把敵人放進來?
如果她和南宮展早就串通好,這不是沒可能!
她無法置信地盯著蕭菊源,“你瘋了嗎?這裡不也是你的家嗎?他們都對你那麼好!”
蕭菊源一狠臉色,笑得咬牙切齒,“好?!他們是對‘蕭菊源’好,不是對我好!如果我不是蕭菊源,武哥還會再多看我一眼嗎?”她笑得簡直有些瘋狂,“就算我是蕭菊源,他不也喜歡上你了嗎!”
小源沉默,她的恨,她的怨……她居然都懂。“你打算怎麼做?”她看著她,這個女人被失去一切的恐懼逼瘋了。
她過於鎮定的反應讓蕭菊源一愣,原本她還想享受她的驚恐帶來的快感,可是,她就好象只是單純地詢問,甚至都不驚訝。
“我不打算告訴你。”她也冷笑,一掌劈下。
明亮的火光越來越暗,最後和夜空融成一片……小源閉上雙眼,最後一瞬她看見了天上最亮的星星,就好象伊淳峻的眼睛。
這是什麼味道?
小源虛軟地微嗅了一下,好象是花香。這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渾身放鬆,恐懼和不安也暫時消失了。
她艱難地睜開眼,腦袋很疼,蕭菊源一定用了很大力氣把她打暈。她是在一個四周沒有窗戶的小石屋裡,一盞滿是油汙的小燈昏暗地照亮不大的空間。
她仔細地看著唯一的門,門縫外也是一片漆黑。這是哪裡?她暈了多久?她一駭,仔細的看了看身上,還好,衣物整齊。
她想站起身,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她艱難地爬到門邊,門縫裡並沒有風吹進來。原本就很昏暗的燈光一晃,她驚慌的看過去,燈油已盡,還沒等她爬過去,那羸弱如豆的火光也熄滅了。
她渾身劇烈一顫,好黑!黑得她想哭想喊。“啊——”她最大的聲音也不過如此。如同呻吟的呼喊在黑暗裡更讓她害怕和孤獨,她咬住牙不再出聲。
她去摸索胸前的金哨,沒有!蕭菊源拿走了!
她絕望地靠在冷硬的石壁上,如果她是被蕭菊源抓到這裡……她緊緊閉上眼,蕭菊源一定是吹響了那個哨子把伊淳峻從山口引開,放敵人進來,趁亂逃走。
她深深地呼吸,聞著甜美的花香……這麼好聞的空氣裡,怎麼會有這麼殘酷的事呢?
過了不知多久,她終於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突然出現的明亮讓她眯著眼,看不清周圍。慢慢的,她又重新睜大眼睛。
南宮展拿著火把,站在蕭菊源的後面。
小源冷冷一挑嘴角,不意外。又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