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姿容。更難得的是,那少女脫險後第一個反應是自己的弟弟,足見其姐弟情深之處。
這麼想著,便難免多看了黛玉兩眼。許是察覺到了水溶的目光,黛玉抬起了眼簾。
明眸善睞,清如秋水……水溶覺得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眼前少女的一雙秀目。
黛玉微微蹙起罥煙眉,退回了車裡。
水溶也知道自己盯著人家姑娘看,這有些孟浪了,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熱。只是,一道紗簾遮住了那個碧色的身影,竟然讓他覺得……覺得有些遺憾?
林燁眼見姐姐避入車內,就明白過來了。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般近距離還有兩個外男,另有數名護衛,自然不適合拋頭露面。
將林燦也安頓到車裡,林燁對著徒四水溶兩人深深一禮,正色道:“今日真要多謝你們兩個,如若不然……”
隨著他追過來的騎馬人與他前後腳趕到,見了水溶徒四二人,先是一怔,隨即下馬,朝著徒四水溶一作揖。因是在大街上,又見他們都是一身便裝,倒有些不知道如何稱呼才好。
水溶眯了眯眼睛,“馮紫英?”
這少年正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也是京城一干少年紈絝中的一員。此人平日裡最好鬥勇鬥狠,性子張揚,給他父親惹了不少的麻煩。幸而如今馮紫英接任了京營節度使一職,位雖不高,權卻是重的,因此倒是也還能罩得住這個不停惹禍的兒子。
徒四肅容道:“我朝素有律例,但凡城中,若非軍報等要務均不得騎馬快行。你也是將軍府出身,難道竟不知道這個規矩?知法犯法,你該當何罪?”
林燁暫時不管那麼多,他擔心黛玉和林燦被嚇到了,急著回去找大夫給他們看看。聽徒四說了,也冷冷一笑,“我說呢,原來是馮公子。聽聞馮老將軍治軍嚴謹,倒不知道馮大公子學到幾成?”
馮紫英今日乃是出城打獵去了,他武藝不低,今日收穫頗豐。一時得意,便沒有顧及這些規矩。見林家的馬因為自己驚了,也很有些過意不去。磨磨唧唧原是要給林燁陪個不是的,只是徒四教訓在先,林燁冷嘲熱諷在後,他的火氣也上來了。他從來沒見過林燁,只覺得這孩子算是哪門子蔥?
索性也不賠禮了,斜斜地看著林燁道:“我原也不是故意的。既是驚了你的家眷,回來就打發人去請太醫來。你們府上何處?報個名兒罷。”
他長得遠比林燁要高,這麼個神色,這麼個語氣,活脫脫地就是個傲慢無禮至極!
林燁怒極反笑,“不敢勞動馮公子大駕了!你罔顧律法在城中縱馬,橫衝直撞,衝我林家車馬,害我姐弟身陷險境,害這街上百姓無不四散躲避,多有跌倒受傷者。我自問不如馮公子這般硬氣,卻是不敢做這些事情,也不敢讓馮公子麻煩。只是京中自有說理的地方,咱們往大理寺去問問如何?”
馮紫英瞠目結舌,他長於武藝,嘴頭上卻是不行。再者今日之事本就是他的不對,回頭看看,這一條街上也確實是攤翻人倒。就這麼一會子功夫,周圍竟然漸漸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雖然不敢上前來,卻是對著他指指點點的。
馮紫英大感窘迫,心裡怒火又升,這眼前的孩子年紀不大,說話怎麼這般刁鑽?
水溶冷冷道:“馮紫英,上次你與那仇都尉之子相爭,你父親如何教訓你來著?傷疤未好,你就忘了疼不成?”
他知道馮唐算是皇帝心腹,如今正是徒四初入朝堂,要聚攏人心,增加威望之際。一些個天子近臣,能夠不與之有罅隙是最好的了。
“這位,是皇上親封的忠勇侯,你衝撞了侯爺家的車馬,還不快些賠了不是?”
馮紫英一驚,他倒是聽父親說過這忠勇侯,知道是個救駕身亡因而得的爵位。薛蟠就是因為這個小孩兒,進了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