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
守在病床前的卓瑞急急忙忙起身。
「這裡我守著,你去忙。」
氣喘吁吁的江澈命令到,看著床上病懨懨的裴炎,心疼不已。
卓瑞欲言又止望了江澈一眼,最終什麼話都沒說,走出了病房。
病房門被關上,江澈滿懷愧疚走到病床前,俯身在裴炎蒼白的嘴角落下蜻蜓點水一吻。
「對不起……師尊,我來晚了……」
裴炎安安靜靜沉睡著,那透著病態蒼白的肌膚,冰冷的不像話。
甚至讓江澈一度產生他會再一次從自己的世界徹底消失的錯覺。
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恐懼和不安,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主動將這個吻加深、加重。
可裴炎並未像之前那般對他的親吻做出任何回應,心裡咯噔一下,江澈徹底慌了。
那濃濃的不安縈繞在心間,如同毒素一般快速滲透到了血液中,彷彿最重要的東西在流失,所以恐慌。
不……
他絕對不會再讓師尊從他生命中消失……
眼神溢滿慌亂,江澈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
他連思考都沒有,立刻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動脈,鮮紅而濃稠的血液瞬間滲出。
他快速將手腕放到裴炎蒼白的唇邊,輕捏他的下顎強迫其張開嘴,讓鮮血能夠流入他的口中。
昏迷中的裴炎,終於開始下意識吞嚥。
「師尊……」
江澈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恨不得血液流的再快些,好讓他喝個飽。
補充了血液的裴炎,臉色漸漸變的紅潤,很快,原本輕不可聞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而失血過多的江澈臉色卻漸漸變的蒼白。
確定他沒事了,他才停止了這近似自虐的行為。
口中掐訣,他手腕上的傷口徹底消失。
只有裴炎嘴角那抹殷紅,以及他蒼白的臉,能夠證明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師尊!」
緊緊握住裴炎的手,江澈喃喃道,像極了受傷的野獸,情緒低落,那眼眸沉沉的,彷彿一潭陰冷寂靜的水,毫無漣漪。
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靜無波的眼眸下,掩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先生……」
不知過了多久,吳荃前來送飯。
開啟門,迎接他的,是江澈極為陰冷的視線。
一瞬間,吳荃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先生,像極了一隻守護自己地盤的猛獸,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和他的配偶,只要敢接近,定會將其撕裂成碎片。
這樣的江澈,對他而言是極為陌生的。
他,從來沒見過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先生露出過這樣恐怖的眼神。
「您該吃晚飯了……」
吳荃不敢再前進半步,停在門口惴惴不安說道。
「放下吧,我還不想吃。」
只是一眼,江澈很快便將視線又回到了裴炎臉上。
彷彿世間除了他的師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在自己和裴炎之間建立了高高的圍牆,他們走不出,別人也休想靠近。
不敢再說什麼,吳荃放下食盒,悄然退出了病房。
『啪嗒——』
病房門再一次被關上,將已然病態的江澈,徹底隔絕。
這一覺,裴炎睡的非常沉。
再次醒來,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睜開眼,映入他眼簾的,是熟悉的荷葉燈,鼻尖充斥的,是濃濃的消毒水味。
這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