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層黑灰似的,煞氣畢露,似乎方陵說錯一個字,就要腦袋不保。
若是普通人只怕嚇得兩腳發軟,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這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殺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光是憑著那一雙眼神就足以嚇死人。
只是這對方陵絲毫不起作用,他臉上掛著淡笑,走到畫卷之前,朗聲說道:“按照畫上所蓋的銘印,乃是唐安的作品。唐安乃是七百年前明國的大畫師,生平作品無數,上品者堪稱價值連城。此畫名為《晚冬送春圖》,筆墨細秀,佈局疏朗,風格秀逸清俊,看起來和唐安的畫風頗為吻合,唯獨缺少了那種大家的筆墨之韻,細看起來,一筆一劃都有些生疏。”
說話間,方陵指著畫上的一些細節侃侃而談,這不說還好,一經說出來,石寶良頓時傻了眼,覺得這幅畫怎麼看都彆扭。
何忠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人,對書畫亦有鑽研,聽方陵一一指出來後,臉色更是大變,失聲道:“這果然是一幅贗品。”
石寶良氣得一錘拳,大吼一聲道:“還不給我拿下來!”
何忠連忙跑過去將畫取下來,石寶良臉色這才緩和一點,不過事情還未完,方陵又信手朝著擺盤上的瓷器一指道:“這瓷器也是贗品。”
“什麼,這也是贗品?”石寶良臉色又染上一層怒氣,何忠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他當然知道如果這兩樣東西都是贗品,那自己可真是大禍臨頭了!
第四章 信任 (1)
第17卷第四章信任
方陵將瓷瓶拿在手上,輕描淡寫的說道:“瓷器鑑定之道,無非是器型、胎質、紋飾、釉色幾樣,這件瓷器粗看乃是八百年前永康窯的青花瓷,若是真品,價值頗為不俗。不過,它的器型雖然方正,然而釉色卻並沒有永康瓷那種潤白如玉的細膩感,胎質也比正品要厚一些,而且質感粗糙,乃是近代的仿品無疑。”
石寶良的臉上籠罩著一層烏雲,拳頭握得緊緊的,鼻孔裡喘著粗重的氣息,怒氣宛如爐火一般熊熊燃燒著。
他本就是喜歡炫耀的人,再加上常柏又是自己的舅舅,所以就算搜刮財物,也沒人敢對自己說三道四。
他之所以將這一畫一瓷擺放在這裡,那是聽從了何忠的建議,這兩件古物都頗有價值,能夠讓人大開眼界,擺在這裡便能彰顯下自己的財力。然而若這兩件東西都是贗品,自到潭城之後,軍中大小官吏來這廳裡作客的只怕不下百人,若真有識貨的人認出來,自己豈不是成了笑柄?
他狠狠一拳將椅把砸得粉碎,朝著何忠厲喝一聲道:“何忠,你乾的好事!”
何忠嚇得一哆嗦,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大……大人,這可不關下官的事情呀。”
“不關你的事情?你到處給我搜羅這些寶貝,還讓本將軍擺得到處都是,而這些東西居然都是贗品,你說不關你的事情?”石寶良聲音如掉進冰窖一般。
宋影兒這才知道方陵的計策,見到何忠傲氣全失,不由暗暗發笑。
方陵早將一切算計好了,見到何忠被斥責,他不失時機的說道:“大人,我看確實不關何大人的事情,畢竟這贗品仿造者手段極高,就算是一些名門望族也受騙上當,何大人一心為大人著想,怎麼可能故意這麼做呢?”
何忠倒沒料到方陵敢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說話,他不由感激的望了方陵一眼,連忙說道:“是啊,大人,我何忠可是一片忠心啊。”
石寶良憤憤的重哼了一聲,雖然仍有些惱怒,但是還是冷靜了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方陵說道:“你說得不錯,要想成為名門大家,這眼力必不可少,否則必定會鬧出大笑話來。既然你有這份眼力,那就好好的為本將效力,本將一定會好好的重用你!”
方陵連忙躬身說道:“謝將軍厚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