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提取芳香物質的烈酒是秋華年土法蒸餾過的,雖然不是純酒精,但也比裕朝普通的酒的酒精濃度高出許多。
這次的梅花香膏是秋華年用料最昂貴的產品,所以在定價上,秋華年也不會客氣,專門割上層士大夫們的腰子。
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讀到上層的人,除了杜雲瑟的恩師大儒文暉陽那樣留不住錢喜歡窮遊的奇葩,可一個比一個富呢。
其實換過十次花後,吸足了梅花芳香的油脂混合物已經能作為香膏使用了,但秋華年覺得直接往身上抹純動物油太膩了,所以才打算多做幾步。
將油脂混合物放入高度烈酒中浸泡十日,原本融入油脂中的芳香物質會被提取到酒精中,而油脂則變成了成團的乳白色絮狀物,像山洞裡奇形怪狀的鐘乳石。
將罈子裡的東西過濾,得到的液體便是原始版本的梅花香水了,再加熱液體蒸發掉酒精,就能得到純粹的梅花原精,每一滴都蘊含著無盡的梅花香氣。
夏天可以售賣香水試試,冬天還是做固態的香膏更好。
秋華年將梅花原精、茶油和蜂蠟按一定比例混合加熱,待原材料融化後攪拌均勻,倒入一個個比銅錢稍大一些的專門訂做的廣口小瓷罐裡。
瓷罐上塗著漂亮的紅釉,蓋子刻著“秋記六陳”的標誌,從蓋口到罐身貼了一張漂亮的印著“梅花清膏”字樣的棉紙籤子,杜雲瑟親書的字型旁邊,還有幾朵細小的梅花,極為應景。
第一批秋華年手工製作的梅花清膏共得了二十四罐,花費了二十多天時間,等他終於做好,莊子上的梅花已經到了盛期,時間也接近十二月了。
秋華年的第一位實驗物件自然是杜雲瑟。
杜雲瑟心算著秋華年香膏製成的日子,到了當日,提前推掉所有事務,穿著便服在燒著無煙銀炭火盆的溫暖書房裡讀書。
秋華年帶著香膏進來,他正讀到一處關鍵地方,修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書籍。從光潔的額頭到挺拔的鼻樑,再下到鋒利的下顎與性|感的喉結,勾勒出一根連貫寫意的線條。
秋華年進來後,回手輕輕敲了敲門。
杜雲瑟眼睫一動,回神抬眸,臉上寒意融化,一瞬間從雲上回到人間。
“今天怎麼沒出去?打擾你讀書了嗎?”
杜雲瑟起身迎上前來,“無妨,今日本來便專等著你。”
秋華年挑眉笑道,“等我?我看你是想騙我的清膏用。”
“華哥兒不是已經自己拿來了嗎?”
秋華年拿起手裡的一小罐香膏,眯眼上下打量杜雲瑟。
“塗在什麼地方好呢?”
“有何區別?”
秋華年振振有詞,“古言道‘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梅花的香氣,高潔在其清香幽遠,人用它抹在哪裡當然也要有講究。”
“抹在腕內,舉手投足間自然散出,是暗香盈袖;抹在脖頸,擦肩而過時飄逸入
鼻尖,是暗香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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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華年不說了,意味深長地看著杜雲瑟笑。
杜雲瑟眼中閃過笑意,配合著問,“抹在胸口又作何解?”
秋華年左右看看四處無人,突然伸手扯開杜雲瑟的衣領,露出一小片潔白的肌膚。
他併攏食指和中指在清膏上打了幾圈幾轉,塗抹在那片絕對領域。
下一刻秋華年整個人被杜雲瑟攬進懷裡,胳膊還抬著,側臉緊緊貼在杜雲瑟的胸口。
梅花的清幽香氣和杜雲瑟自身的暖香在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