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錦墨樓院內已有不少木槿花種冒出了一點幼苗,更甚的長出了小小的植株,與這大片的紫竹遙相呼應,一片欣欣向榮之色。
容卿月放緩了腳步走過去,蹲下身,輕觸著那株小小的幼苗,嘴角輕輕上揚,突然想起那日在雨中與他爭辯,那日他所生的怒氣,右手緩緩撫上左肩,這裡,早就好了,甚至看不出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那人,那人那時發脾氣還真是可愛呢……
手指按了按鬆動的土壤,看得出這些日子他們被照顧的極好,看來不出半年,便可長成小樹般高了。
“喂,你為什麼喜歡木槿花啊,它看起來一點也不特別。”帶有幾分青澀幾分稚嫩的聲音在腦海中迴響。
“木槿花,朝開暮落。”
“不就是早上開夜晚凋謝嘛!”
“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就像太陽,不斷的落下又升起,又像四季,永遠都在交替輪轉,生生不息。”
“就像愛一個人麼?有低潮有紛擾,但懂得愛的人仍會溫柔的堅持,難免起伏,卻不會動搖自己當初的選擇。”這聲音是含笑的,帶著幾分俏皮,幾分憧憬。
“恩,溫柔的堅持,永恆不變。”清悅至極地聲音彷彿是那麼的清晰,暖意融融。
“那我做個木槿花的香囊,你可要帶好了!不準丟了,不準忘記帶了,不準送人,反正所有都不準!”聲音霸道,聽起來有些好笑。
“哎…”那人低低一嘆,“容卿月,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怎麼捨得丟了,捨得忘記佩戴,捨得送人,你就是個妖精!專偷人心的妖精!”
“唔…那我就偷他個千八百年的,再也不還了!”
過了許久,那好聽的聲音都未曾響起,她推了推他,“墨錦御,你怎麼不說話?”
“哎…”又是一聲嘆息,“千八百年的是烏龜,容卿月,你還是當妖精吧。”
“那你又是什麼?妖孽?我容卿月的專屬妖孽!”
那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容卿月,若我是妖怪,那你還會要我嗎?”
又是過了許久,不聞那帶著俏皮的女聲響起,墨錦御低頭凝視她,見她一張絕美的容貌上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深沉,輕輕支起她的下巴,溫聲道:“怎麼了?”
容卿月緩緩抬頭,眸中有幾分溼潤,軟軟道:“墨錦御,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不屬於幽羽,我是幾千年前的唐門門主,你還會要我嗎?”
墨錦御還是深深的凝望著她,除了瀲灩地鳳眸中劃過一抹清輝,彷彿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容卿月一瞬不瞬的睜大了杏眸一直看著他,像是怕錯過了什麼。
“原來你真的不要我了…”容卿月垂下眼瞼,一滴清淚自眼角流出,垂落在支著她下巴的那潔白無瑕的長指上。
墨錦御將她摟在懷裡,無奈極了,嘆息聲溢位,“容卿月,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還未說話是因我還未想好如何對你說,你便在心裡否定我了嗎?”
容卿月鼻子一抽一抽的,沒有說話。
“我在乎你勝過自己,又如何會不要你?若你真是來自幾千年前,那我愛的,不是容卿月這個人,而是她的靈魂,世上可以叫容卿月的千千萬,可我愛的獨獨只有那一個,獨獨只能有那一個。”這聲音溫潤猶如暖陽,直直照進容卿月心底。
“墨錦御,我現在好想做一件事,怎麼辦?”容卿月眸中帶著點點星光看著他,那模樣,像是對著小情人在撒嬌,讓人好奇,更是不忍拒絕。
“恩?”
“吻你!”隨後清清涼涼的薄唇便與墨錦御那性感完美的唇畔相貼,眉眼間俱是笑意,一室乍暖。
容卿月緩緩站起身,目光又投向那筆直而立的紫竹,迎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