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只要少帥沒有生命危險,便不要干涉。少帥一生過於順遂,有此一遭方能大成。對了,順便派一個人去跟父親說一聲,至於母親那裡……便暫時瞞著吧,免得她擔心。”
程雨婷自從便章大帥剝權後,跟章大帥鬧了幾回不成,又想尋徐芙的晦氣,無奈徐芙這段時間忙得壓根兒就沒幾個時候在大帥府裡,她尋不到人,便只能生悶氣,沒要多久,整個人便憔悴了許多。
徐芙讓人送了幾副調理的中藥給她,也不知道她吃沒有,總之自個兒盡了這份心就是了。她現在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忙,就算程雨婷到處去說她不孝,她也不在乎。這年頭,只要她有權有錢,能給別人帶來利益,又有誰會因為這點流言就不找上她了?
何況不管是電影、報紙,徐芙都能偷偷的說一句,咱裡面有人!
這都直接扼住了宣傳咽喉,她還會怕這麼一張兩張嘴?
小兵聽得連連點頭,吆喝了幾個人便跟了出去。
默默呆在一邊的廖老頭直到此時才冒出來找存在感,聲音低啞的道:“小姐,為何放過章天威?”
徐芙默默扭頭,扔給廖老頭一個“你知道得太多了”的眼神。
廖老頭不為所動,反正,在他眼裡只有徐芙這個小姐,可從來沒有章天威這個少帥。
徐芙只能搓搓臉,偷偷將傀儡蠱收了回去,小聲道:“章二少到底太小了,如果章大帥有事,恐怕號令不動東北軍。”事實上,徐芙還考慮到,如果自己要不了幾年就走了,到時候年幼掌權的章二少和身為章天威妻子的任怡晴要怎麼辦?所以,徐芙最終還是希望章天威經此一事能夠幡然醒悟。
章天威一去便是一個多月,跟在他身邊計程車兵天天回來跟徐芙和章大帥彙報。
他出門時忘記帶大洋,又是剛回北平不久就被關在了府中,壓根兒沒幾個人認識他,於是,第一天的時候,為了吃飯就不得不把一身毛呢大衣給當了。那件程雨婷專門請人幫他量身定做的毛呢大衣只換了一個大洋,章天威一天就花光了。
第二天起來,章天威胸中那股萬念俱灰的頹喪已經散了好多,在旅店床上坐了許久,終於找不到自殺的勇氣跑去一家報社應聘去了。
一口流利的日語、英語讓章天威成功的找到了工作。但沒過幾天,章少帥就憤而辭職了,因為報社編輯總是指著他訓,認為他合該去寫故事,而不是當記者——記者就該針砭時弊,言辭犀利,而不是當成情詩來寫!主編指著章天威的鼻子狂噴口水。
其實章天威活該倒黴,這家報社本來就是徐芙出錢,雷梟派人開的,明明是報道各種八卦的地兒,為了找到訓斥章天威的理由,那位主編愣是假裝了一回自己是救國救民的主!
章天威到處找工作,可有徐芙的暗中阻撓,他自然只能處處碰壁。
幾次下來,章少帥的傲氣反而被打磨出來了,居然放□段跑去了碼頭扛貨。
如果是以前的章少帥的傲氣是一種自矜身份,如今,他的傲氣已經變成了無論如何都要自食其力活下來的念頭。
在碼頭,從未吃過苦的章天威跟最底層的勞動人民第一次有了深入接觸,從這些人的嘴裡,章天威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只有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的世界!
沒有他侃侃而談的理想,沒有他自以為是的民主和自由,更加沒有跟日本人的“國際友誼”。提到日本,所有人嘴裡都只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只有鮮血和屠殺,那些曾經透過無數人的嘴和“行為”呈現在他面前的大東亞共榮在這些樸實的老百姓面前卻顯得那麼的蒼白和虛偽。
有面板黝黑的老人看他細皮嫩肉很有文化的模樣,指點他到工業區去找事做。
那名老人年紀一大把卻仍舊每天扛大包的貨物,還爽朗的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