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又走向另一個方向,淡淡道:“從高度和血跡判斷,死者的致命傷是割喉。”
雲起桃花眼微微睜開:“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陸安然回頭,黑眸清透,像能把人看穿,“世子故意不說,難道不是存了考我的意思?”
“你可以當做是一場課業小考。”
陸安然蹲下來,手指捻了一撮地上帶著苔蘚的泥土,口中道:“世子能說會道,可兼師者。”
“夫君子之行,白玉無瑕。”對於這樣的諷刺,雲起向來來者不拒,“其他有待你慢慢挖掘。”
陸安然兩指搓掉手上的泥,又換了個地方,直到一段距離後,摸著牆壁陷入沉思。
雲起掃了眼,冬日乾枯的苔蘚已然有死灰復燃之像,生出了青綠色,道:“這牆太老舊了,苔蘚都不知道長了多少回。”
陸安然忽然轉頭,眼眸發亮的對雲起說道:“跛腳不是裝的!”
一線天內,狹窄昏暗的小巷裡,因這眼神灼灼如明輝,使得滿堂光彩。
“你看地面上有什麼?”
雲起低頭:“青磚?”
“你再看看牆上。”
“嗯?破牆。”
陸安然張了張嘴,竟有種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的呆滯。
雲起輕笑一聲,用食指彈了陸安然額頭一下,“好了,逗你的。我看到了,這裡長滿了苔蘚,估計是前一陣子下了太多雨,天氣轉暖,巷子又常年陰暗潮溼,很正常。”
陸安然邁了一步,剛要說什麼,地上一個打滑差點摔倒,幸好雲起一把拎住了她的後衣領。
“小心些,別再把腦子摔壞,唯一的長處就沒了。”
陸安然這回沒有空反駁雲起的調侃,在牆壁上按了一下,道:“兇手一直很小心,但他可能不瞭解南邊的天氣,所以才會在無意中留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