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說他們被託夢,也有人覺得事有蹊蹺去知縣衙門稟告,不過程萬里起初沒放在心上,頂多等謠言惑眾時,直接抓了人就是。”
陸安然知道後面還有但是,否則雲起也不用大費周章往沂縣趕了。
“誰知問了一圈,沒人知道狐仙什麼模樣、年紀,而這一天正好邁入清明,當天晚上果真有女子在洛西河失蹤。”
陸安然深感驚奇,“既然懷疑,程知縣不曾阻止?”
雲起停下手指敲擊的動作,轉回頭道:“怪就怪在這裡,那女子是自己偷跑著去的,像中了狐仙蠱惑一般。”
陸安然蹙眉思索,她不信神鬼傳說,可失蹤的女子總不會自己想尋死。
“還有,提前以入夢的方式預示後,在女子投河前一天晚上,狐仙還特意告知了眾人他所選女子家世為何,姓名叫甚,年齡幾許,若是錯了,便會降臨災禍。”
“頭一次,女子家人自然不肯,將她在家中藏嚴實了,結果便是女子自己偷跑出去,直接跳入洛西河,至此失蹤了。”
陸安然自知是廢話,仍舊情不自禁說道:“程知縣沒派人去洛西河檢視?”
“去了,除了漲潮水多一些外,毫無所獲。”雲起道:“另外,當天晚上一把神火突降,差點把女子的家人都燒死了。”
之後狐仙再託夢給其他人,如今不過小懲大誡,若再有這般不敬狐仙者,必取性命。
如果大家開始還帶幾分好奇,這會兒便是敬畏,神明有通天大能,誰都不敢得罪。
雲起輕嘆:“幾日過去,後面的人家再也不敢和狐仙對著幹。”
也就是說,好幾個女子失蹤了!
“程知縣說他能力有限,對狐仙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上告到提刑司。”雲起攤攤手,“本世子身在其位,也很難辦啊。”
陸安然神色間有不認同,道:“聖人觀其玄虛,用其周行,強字之曰道。”
“說的好。”雲起讚揚道:“這不就是我讓你同行一趟的原因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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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了沂縣,陸安然又充滿迷惑。
只見縣城內過往來去,居然大多是頭戴儒帽的文人,彼此間作揖招呼,一派高人雅士的風範。
“不用驚奇,沂縣歷來為文人養成地,更是聖人故鄉,自古才子輩出。”雲起手執玉骨扇,風度翩翩,矜貴清華,比這裡的文士更有公子氣質,“不過因前朝一樁案子,沂縣受了波及,才沒落下來。近些年好一些,特別是隨著稷下宮重開,連帶這裡也重新興盛。”
陸安然點點頭,又搖搖頭,語氣未有感慨道:“我只是沒想到,崇敬狐仙等怪力亂神該是愚昧百姓佔多數……”
墨言不知哪裡兜了一口袋的枇杷,一邊走路一邊剝皮,扔一個到嘴裡,砸吧砸吧道:“皇帝還祭天拜佛呢,你就不許學子們拜拜狐仙啊。”
陸安然實在不知怎麼和他解釋,皇帝祭的非天,而是安民心,拜的也不是佛,不過信仰。
倒是觀月插嘴道:“當今聖上不信佛,修道。”
前朝佛寺盛行,到了如今這位一登基,卻轉而痴迷道法,尤其信奉三元宮的東嶽真人,經常讓他進宮卜算。
陸安然也想起來,當日進宮面聖,就聽說東嶽真人卜算什麼到關鍵時刻,皇帝走不開才把她推給淑妃召見。
四人在縣城裡轉悠,選了一處客棧落腳,房間半新不舊,被褥倒是漿洗的很乾淨,還有太陽暴曬後清新香味。
放下行禮坐到大堂裡,不是吃飯的時辰,所以只有他們一桌。
店小二手腳利索的擦乾淨桌椅,送上一壺新沏的茶,還有兩碟當地特色點心。
墨言枇杷吃完了,巴巴望著碟中點心,哼唧道:“一看這店生意不行。”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