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巷中,陸安然也不可能錯走到這裡,她過來,因為一個熟人邀約。
紅姑已成緋煙,但她身上,陸安然還能看到當日的清骨堅韌。
這是一家酒坊,非瓊仙樓內。
“陸小姐見諒,奴家不能離開這裡太遠,只得委屈小姐。”緋煙撇開桌上的酒不動,問小二要了一壺茶。
陸安然:“本是我託你辦事,你無需介懷。”
緋煙先給陸安然斟茶,“小姐在這裡稍坐片刻,奴家安排了小丫頭候著,香蘭一回來便會過來通知。”
同金玉娥有交集的人不多,其中一個就是當日劉志泉出事時,與她同在馬車上的青樓女子香蘭。
金玉娥一出事,蘇霽就派人找過香蘭,不巧的是,她前兩天接了個客人,陪著去了隔壁縣。
陸安然得知香蘭是瓊仙樓的人,便帶信給緋煙,她要是回來煩請告知一聲,原以為緋煙差人打發個小丫頭說就行了,沒想到她這麼盡心盡力。
“像香蘭這樣,會經常隨客人在外嗎?”陸安然晚飯多吃了幾塊糖醋排骨,這會兒肚中正積食,連茶水也喝不下,又覺得一口不喝未免不合禮儀,淺淺抿一口,沾唇就放開。
緋煙在瓊仙樓待了有一段時間,多了點看人閱歷,見陸安然此舉,心中感嘆陸姑娘看著冷冰冰,其實性子很好,就算沒有飲茶心思,為了不讓她難堪,還是給足了面子。
緋煙攏了攏身上紗衣,語氣尋常道:“有些姑娘想賺的多一些,就會和香蘭那樣跟客人在外過夜。有心氣傲的,不願意伺候人,能彈能唱就賣個藝,尋點雅趣。”
一笑,多少帶點譏諷,“然而不管開頭多不同,到最後也都是殊途同歸,陸小姐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