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下,等天亮了再說。”
禾禾時常在深山老林採藥,明白他們這會兒估計走得太深,就算找到了路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而且夜深在山嶺行動危險,最好的辦法也如雲起說的那般找地方過了夜再說。
“那就按公子說的辦吧。”
尋清揉了一把鼻子,“我好像聞到了水腥氣。”
雲起:“我看過帝丘的輿圖,如果所料不錯,離這裡最近是昱月第七泊。”
當下三人決定到湖泊旁邊休息,一來靠水方便,二來深更半夜怕有野獸出沒。
等火堆點燃,禾禾從框子裡拿水壺裝滿後先遞給雲起,然後和尋清坐到一起,給路上抓到的一隻野兔治腳傷。
野兔在他們出林子的時候突然竄出來,好像受過驚嚇,不管不顧撲在禾禾腿上,嚇了她一大跳,撈起來一看是隻肥嘟嘟的灰兔子,一雙紅眼睛無辜又可憐。
禾禾發現它的後腿受了傷,拎在手裡時瑟瑟發抖,讓她心生不忍。
“蜀城有道名菜——麻辣兔頭,現在是做不了,不知道烤兔子怎麼樣?”
大概是雲起的目光過於火熱,灰兔不安地在禾禾手上掙扎。
禾禾用帕子給它清洗傷口,小心的倒上傷藥,然後輕輕包紮好,還扎出兩個兔耳朵,溫柔地笑道:“好啦,以後不要亂跑,遇到人離遠一點。”
灰兔好似通人性般蹬了蹬後腿,然後整個身體縮在禾禾懷中。
尋清困了,打個呵欠蜷在禾禾腳邊,禾禾怕他冷,乾脆把灰兔送到他懷裡,就這樣抱著兔子睡覺。
禾禾衝雲起靦腆的笑了笑,“雲公子,兔子肉沒有,不過我看到那邊有棵野果樹,如果你餓了,我去採點果子來,框子裡這邊還有幾塊餅,只能請你將就湊活著吃一點了。”
雲起擺擺手:“跟你開玩笑,女子當憐惜,怎麼能讓你爬上爬下,不像話。”
禾禾垂頭,復又滿臉憂愁的抬頭看天空,“已經找了這麼遠,秀芳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聽過夜叉吃人吧?”雲起靠著身後的樹,手肘支著膝蓋,玉骨扇託在下巴處,神情有些犯懶。
禾禾臉色一白,“小時候老人的確會拿夜叉吃人哄小孩睡覺,但長大後也都明白是假的,可最近連著出了幾樁事,其實大家心裡都很害怕。”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一聽說秀芳失蹤,連夜出來尋找。
“秀芳和我同村,家裡父母都沒了,只有一個奶奶。”禾禾無意識的撿了塊石頭在手裡把玩,眉宇間有些沉鬱道:“她奶奶現在還不知道,如果沒事還好,萬一……我們怕她受不了。”
雲起勾了勾嘴角,“你心腸挺好。”
禾禾搖搖頭:“都是一個村的人,都會互相幫忙。”
“你就不怕夜叉,上次差點讓夜叉吃了。”
“害怕不能作為逃避的藉口,如果我不來找她,秀芳和她奶奶怎麼辦?”
雲起挑眉,“為何只有你一人,村中其他人沒有和你同行?”
“他們白天裡找過,明天再往別處看看。”禾禾道:“我想到上次晚上在林中遇襲,所以原想著在林子外圍看看。”
雲起頷首,垂目扔了根木頭到火堆裡,火光在他臉上跳躍,一張臉在黑夜裡猶如幽魅,似笑非笑時,妖氣縱橫,感受到禾禾的目光落得久了,左邊眉梢一抖,“怎麼?”
禾禾被抓了正著有些不好意思,“公子這麼關注夜叉,是專門負責這個案情的嗎?”
雲起捻摩掉手裡的木頭屑,“可以這麼說。”
禾禾點頭,心中倒是明白雲起對夜叉吃人這麼上心的原因了,“希望公子早日抓到夜叉,讓帝丘縣的百姓安心。”
夜深了,雲起抱臂靠在樹上打算休息,看到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