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甩了甩腦袋打一個響鼻,彷彿在催促陸安然。
“我說你怎麼在原地發呆,原來是偷聽啊?”雲起不知何時選好了馬過來,騎在一匹渾身黝黑的駿馬上面,單手支額,笑得非常欠揍。
陸安然轉頭,白衣黑馬,雲起輕笑著,陽光從上兜下來,一人一馬,像在發光。
“這馬不錯吧?”雲起跳下來,用手撫了撫馬腹,黑馬皮毛髮亮,滿意的挑眉,“萬里挑一。”
陸安然實事求是道:“好馬。”不過她在馬棚裡並沒有看到這一匹。
雲起彷彿看出她的困惑,解釋道:“孟學禮偷藏著,被我發現了。”
“孟大人騎來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兩人並肩牽著馬出去,雲起道:“別看孟學禮是個文官,他平生愛好收藏名駒。”
正如有人喜好字畫、古董,孟學禮這點愛好倒也尋常。
雲起:“馬麼,騎它才有用,光放在馬棚裡養膘了也不能吃,本世子今兒個帶它出去見見世面。”
一想到借馬時孟學禮的表情雲起就樂。
這馬孟學禮剛入手不久,太過喜愛才一同帶來帝丘,但憑著雲起厚臉皮的功夫,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只是當場心疼得快無法呼吸了。
陸安然道:“難怪孟大人剛才出現在這裡。”
“哦,對了,你和孟時照關係不錯。”
陸安然提醒道:“她幫過我一回。”
兩人已經走到前院,從大門口望出去,能看到所有人。孟學禮和於方鏡在同太子說話,旁邊南宮止和祁尚偶爾點頭應對,另一邊學子們都站在一起,因為年輕氣盛,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沒有露出一點畏懼。
“孟家那點事你知道吧?”雲起衝著孟時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寵妾滅妻,在隸城世家之間廣為流傳,算得上一段‘佳話’。”
陸安然看到的孟時照如往日光彩奪人,驕矜自持,就連眉宇間那一絲凌人氣勢也一點都沒有減弱。
“不過呢,本世子知道的稍微多一點點。”雲起比出一個手勢,勾起嘴角輕笑,“稷下宮還沒有重開的時候,孟家得了一張成均書院的入學貼,本該是孟時照的名額,不知怎麼,最後換成了孟家庶女。”
陸安然眉頭微擰,想起曾經聽到過的孟家姐妹爭執,“好似孟時照突發疾病,才換了人選。”
“嘖,你也信?權貴世家那些彎彎繞繞,誰又真的傻。”
陸安然想著,幸好她父親沒給她添其他兄弟姐妹,她不大情願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可轉念一想,王都還有個陸簡妤,還是有點頭疼。
時辰到了,外面一聲號令集結,所有人準備出發。
雲起輕彈衣袖,率先邁步出去,“你且等著,孟家的糟心事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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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子桑瑾對著祁尚頷首,“祁參領,你便同本宮一起出發,到了山腳下,由北朝南搜捕,如有發現,以煙火為訊號。”
祁尚抱拳:“微臣領命!”
又對孟學禮和於方鏡道:“勞煩兩位大人在此坐鎮,龍嶺道場的安危全寄託在兩位大人身上了。”
“是,殿下放心。”
子桑瑾眼眸掃過五百將士,抬起手往前狠狠一揮,“出發。”韁繩一縱,立刻向前賓士而去。
於方鏡讚道:“太子殿下風骨漸成,氣勢不虛,已有幾分陛下風範。”
孟學禮沒什麼表情的望著遠處,眼底情緒多番變化,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南宮止拱拱手:“兩位大人,我們也先走一步。”
“少輔請。”
南宮止溫和的笑笑,往後看,好像是在尋找誰。
“南宮少輔,你在找我?”雲起從旁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