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死在智燈禪房內,身下全是血,官兵破門的時候,智燈站在房間中央,直接當場抓獲。”匙水頓了一下,含蓄的說道:“後來仵作驗屍,婦人下體破裂的厲害。”
陸安然點出其中問題,“此處離城少說三十里,官兵怎麼來得這麼快。”
匙水手指一方,“靈光寺五里附近有個驛站,當晚盜賊在那處出沒,官兵一路追蹤到了靈光寺,誤打誤撞給撞破了。”
說到這裡,三人靠近靈光寺,卻同時停下腳步。
靈光寺不大,杏黃色的院牆,一半掩映在參天古木之下。
初秋山中落葉多,青灰色瓦片幾乎被枯葉覆蓋,雜草肆意瘋長,即便上鎖的兩扇門縫都不放過,拼了命的往外擠。
整座寺廟衰敗寥落,充滿著垂垂朽已的暮氣。
這些陸安然用眼神一掃而過,最後把目光放在臺階下另兩位不速來客身上。
女子年輕秀麗,模樣標緻,面板呈小麥色,看上去健康充滿活力。她的雙手攙扶著一箇中年男子,男子一雙眼睛正正看過來,不知是否因為眼眶凹陷,顯得眼神尤其陰鷙。
“陸姑娘。”女子看到陸安然露出一絲歡快笑容,“又見到你了。”
陸安然頷首示意:“禾禾姑娘。”
“沒想到你也來這裡。”禾禾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想到什麼趕忙介紹道:“這是我父親,我們來王都看……探訪故友。”本想說看病,但想到父親介意,話到舌頭臨時轉了個彎。
禾禾的父親雙手拄著柺杖,陸安然粗粗看了眼,就算褲腿空曠,依舊能看出雙腿已經有些畸形。
陸安然對著他微點頭算作招呼,“你們的故交是靈光寺的人?”
禾禾懊惱道:“是啊,沒想到寺廟都關了,人也不知去了哪裡,我上次都來過一次,父親非要親自過來看一眼。”
她父親平時都靠輪椅代步,可靈光寺在山當中,木製的輪椅不好推行,只好拄拐前來,相當不方便。
“走了。”中年男子催促女兒,一點也沒有和陸安然他們招呼一聲的打算。
“父親……”禾禾還想說什麼,但她父親已經撐著柺杖邁步,因怕他摔倒,只好小跑跟上,不忘轉頭喊話:“陸姑娘實在抱歉,我們先走了。”
父女倆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艱難。
匙水試著提議道:“既然是陸小姐的朋友,不如我們用馬車送他們一程。”
“不用。”陸安然心思清明,一眼就看出禾禾父親絕不會接受別人突如其來的好意,“他們能來就一定能走出去。”
無方已經在靈光寺周圍轉了一圈,此刻回來道:“沒有人。”
既然兇手不曾到過這裡,他們三人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用處,轉身朝馬車停留的地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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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藥房內,一天一夜,中間只讓春苗送了兩趟吃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開門出來。
春苗趕忙放下手裡摘的菜,“小姐可要休息會,奴婢去給您打水洗漱,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晚飯該吃不下了。”
“打水吧。”陸安然往房間走,“洗一下我要出門。”
春苗從櫃子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如沒要緊事,小姐還是睡一覺吧,不然身體撐不住啊。再說了小姐的腿才好兩天,總不能再讓它發作一次,小姐要做什麼吩咐奴婢去就是。”
“我缺一味藥材,需得去藥堂。”
“奴婢幫小姐買回來。”
“不行,那藥材少見而且有毒,只能我親自去。”
春苗勸說無法,在陸安然換好衣服後,給她梳頭的時候幫著按揉緩解少許,嘴裡討乖道:“無方回來後,小姐出門都只帶她,奴婢和秋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