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是我失職。”
陸安然心如水,化作一灘柔軟,她抬眸,目色清亮純淨,“雲起,你我獨立為人,可相互交心依靠,卻不能事事仰仗,否則長此以往,你不再是你,我亦不是我。”
雲起含著笑將她抱入懷中,下巴輕輕蹭了蹭陸安然的發頂,放輕聲音道:“今後,你仍做你自己,讓我走向你。”
突然的靠近讓陸安然手足無措,兩個人相擁的溫度帶著世間最旖旎的溫柔,她垂下眼睛,感受到雲起雙臂再使力了幾分,發硬的手指在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兒,慢慢抬起雙手回抱。
相擁相契,連呼吸和心跳的節奏都逐漸成為同一個頻率。
陸安然一晃神,心想著,是否父親和母親也曾這般被對方溫柔以待,以至於母親故去多年,父親始終走不出來。
“陸安然,洪芙昨日問我為什麼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別人。”雲起用手指一下下順著她的長髮,貼在她耳邊將不屑於和洪芙說的話一一告知:“因為於我雲起而言,你才是世間難得,獨一無二。”
見過人間風色,訪遍萬里河山,終其一生,所求不過靈魂相伴,歲月同行。
“所以你把她罵哭了。”陸安然鬆開手,人往後退開些許。
雲起用拇指劃過她的眉骨,先說了句:“眉形不錯,下次幫你描眉。”然後才說道:“洪芙用手裡的證據打算幫我買一個前程,你覺得我該怎麼感激她?”
陸安然恍然,難怪雲起生這麼大的氣,“這回袁大人可以放心了。”
雲起不滿,“我說這麼些,讓你替袁方寬心來著?”
陸安然學著他的樣子揚了揚眉頭,“不然,我該替世子追魂奪命的魅力動容,又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子如痴如醉。”
又這個字很體現靈性,令雲起頓覺不妙,趕緊說道:“好了,我們換下一個話題。”將蘇霽和他的猜測和盤托出。
陸安然到桌邊給雲起倒了一杯水,“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定是他們幾人攜同作伴時共同見證,只需查一下他們什麼時候一起行動,去過哪裡?”
“不錯,這些祁尚已經去查了。”雲起忍不住再次頗有微詞道:“你瞧他,定親的人混的和單身沒區別。”
“祁參領忠心仁義,恪盡職守,當兵為良將,成親後亦會成為有責任心的好男人。”
“你和蘇霽拜的同一個師父吧?”
陸安然把茶杯放他手裡,“世子可查到智燈和興王妃有何故交?”
“沒那麼快。”雲起喝了一口水,複道:“不過禾禾昨天去了法華寺,興王妃倒正好經過見到,可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看樣子應該不認識禾禾。”
陸安然凝眸:“若真是故人之女,禾禾父親應該會帶上禾禾一起前去,這樣看來,更大的可能還是因為智燈。”
雲起輕轉茶杯,眸中帶著一抹精光,“禾禾冒一次頭剛好,如果我們猜的對,興王妃和禾禾父親本身沒有關係,而是因為智燈聯絡在一起,那麼興王妃不會去找禾禾麻煩,反之……”
陸安然心領神會,“我們只要靜候在旁,看興王妃是否有動靜?”
雲起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笑道:“這招叫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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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許久沒有出現的蘇執和鳳傾居然一同來了提刑司。
“哎喲我的雲兄,差點陰陽兩隔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以你我情誼,有事怎麼不去國公府通知我一聲。”蘇執一臉大驚小怪,就差哭天搶地。
雲起被他那句‘陰陽兩隔’嗆到,咳嗽的傷口連腦袋一起隱隱發疼。
鳳傾完全是看好戲的樣子,“我說你們兩個玩情趣也守點分寸,現在全王都都是雲大世子醉酒闖香閨,陸府嫡女溼身被奪清白。”